熟读鬼谷子,识破天下人
鬼谷子,传说姓王,名诩,生卒年不详,因隐居在鬼谷而称作鬼谷先生。
《鬼谷子》又名《捭阖策》,成书于战国时期,是战国纵横家唯一流传至今的著作,是人类文明“轴心时代”产生的一部非常有特色的著作,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枝吐着智慧芳香的奇葩。 《鬼谷子》一书以捭阖为主,不仅有理论,有旨归,更重术用,思想内容十分丰富,涵盖了哲学、政治学、军事学、心理学、社会学、文学、情报学等多种学科门类,是一部可以被广泛解读的著作。
2024年10月23日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夫贤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审定有无与其实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审明其计谋,以原其同异。离合有守,先从其志。
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纳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捭阖,制之以出入。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谋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者;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为谋。
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为小无内,为大无外。益损、去就、倍反,皆以阴阳御其事。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随而入。阳还终始,阴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阴阳之道,而说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覆以验来;反以知古,覆以知今;反以知彼,覆以知己。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观其次。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辞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犹张置网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常持其网驱之,其不言无比,乃为之变。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己反往,彼覆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复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
故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其变当也,而牧之审也。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变象比,必有反辞,以还听之。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欲开情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辞。同声相呼,实理同归。
或因此,或因彼;或以事上,或以牧下。此听真伪,知同异,得其情诈也。动作言默,与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见其式,皆以先定为之法则。以反求覆,观其所托。故用此者,己欲平静,以听其辞,察其事,论万物,别雄雌。虽非其事,见微知类。若探人而居其内,量其能射其意也,符应不失,如螣蛇之所指,若羿之引矢。
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也。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针,如舌之取燔骨。其与人也微,其见情也疾。如阴与阳,如圆与方。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己不先定,牧人不正。事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己先审定以牧人,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是谓天神。
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事皆有内揵,素结本始。或结以道德,或结以党友,或结以财货,或结以采色。用其意,欲入则入,欲出则出;欲亲则亲,欲疏则疏;欲就则就,欲去则去;欲求则求,欲思则思。若蚨母之从子也,出无间,入无朕,独往独来,莫之能止。
内者,进说辞也;揵者,揵所谋也。欲说者,务隐度;计事者,务循顺。阴虑可否,明言得失,以御其志。方来应时,以合其谋。详思来揵,往应适当也。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乃揣切时宜,从便所为,以求其变。以变求者,若管取揵。言往者,先顺辞也。说来者,以变言也。善变者,审知地势,乃通于天,以化四时,使鬼神;合于阴阳,而牧人民。见其谋事,知其志意。事有不合者,有所未知也。合而不结者,阳亲而阴疏。事有不合者,圣人不为谋也。
故远而亲者,有阴德也;近而疏者,志不合也;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去而反求者,事中来也;日进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遥闻声而相思者,合于谋以待决事也。故曰: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
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揵万物。由夫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计谋,先取《诗》、《书》,混说损益,议论去就。欲合者,用内;欲去者,用外。外内者,必明道数。揣策来事,见疑决之。策而无失计,立功建德。治名入产业,曰揵而内合。上暗不治,下乱不寤,揵而反之。内自得而外不留,说而飞之。若命自来,己迎而御之。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有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巇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巇之理也。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身。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牙蘖之谋,皆由抵巇。抵巇之隙,为道术用。
天下分错,士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贤人不用,圣人窜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牙巇罅。圣人见萌牙巇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阖,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可以上合,可以检下。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凡度权量能,所以征远来近。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其有隐括,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
引钩箝之辞,飞而箝之。钩箝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璧白、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箝之,其事用抵巇。
将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地形之广狭,阻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交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箝之辞钩其所好,以箝求之。
用之于人,则量智能、权材力、料气势,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箝和之,以意宣之,此飞箝之缀也。用之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可箝而从,可箝而横;可引而东,可引而西;可引而南,可引而北,可引而反,可引而覆,虽覆能复,不失其度。
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覆相求,因事为制。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世无常贵,事无常师;圣人无常与,无不与;无所听,无不听。成于事而合于计谋,与之为主。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必有反忤;反于是,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术也,用之于天下,必量天下而与之;用之于国,必量国而与之;用之于家,必量家而与之;用之于身,必量身材能气势而与之。大小进退,其用一也。必先谋虑计定,而后行之以飞箝之术。
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之地而化转之,然后求合。故伊尹五就汤、五就桀,而不能所明,然后合于汤。吕尚三就文王、三入殷,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文王。此知天命之箝,故归之不疑也。非至圣达奥,不能御世;非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心见情,不能成名;材质不惠,不能用兵;忠实无真,不能知人。故忤合之道,己必自度材能知睿,量长短远近孰不如,乃可以进,乃可以退,乃可以纵,乃可以横。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何谓量权?曰:度于大小,谋于众寡;称货财有无之数,料人民多少、饶乏有余不足几何?辨地形之险易,孰利孰害?谋虑孰长孰短?揆君臣之亲疏,孰贤孰不肖?与宾客之智慧,孰少孰多?观天时之祸福,孰吉孰凶?诸侯之交,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去就变化,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侧孰辨?能知此者,是谓量权。
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隐其情。必以其甚惧之时,往而极其恶也;其有恶也,不能隐其情,情欲必出其变。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所亲,知其所安。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此所谓测深揣情。
故计国事者,则当审权量;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情欲,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一也。故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谋,非揣情,隐匿无可索之。此谋之大本也,而说之法也。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生,此最难为。故曰:揣情最难守司,言必时有谋虑。故观蜎飞蠕动,无不有利害,可以生事。变生事者,几之势也。此揣情饰言成文章,而后论之也。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微摩之,以其所欲,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所应也,必有为之。故微而去之,是谓塞窌、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成其事而无患。摩之在此,符应在彼,从而用之,事无不可。
古之善摩者,如操钓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故曰主事日成而人不知,主兵日胜而人不畏也。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所谓主事日成者,积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积善也,民道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
其摩者,有以平,有以正,有以喜,有以怒,有以名,有以行,有以廉,有以信,有以利,有以卑。平者,静也;正者,宜也;喜者,悦也;怒者,动也;名者,发也;行者,成也;廉者,洁也;信者,期也;利者,求也;卑者,谄也。故圣人所以独用者,众人皆有之,然无成功者,其用之非也。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
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与时相偶者也。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势譬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抱,久而化成。
说者,说之也;说之者,资之也。饰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损也。应对者,利辞也;利辞者,轻论也。成义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验也。言或反覆,欲相却也。难言者,却论也;却论者,钓几也。佞言者,谄而干忠;谀言者,博而干智;平言者,决而干勇;戚言者,权而干信;静言者,反而干胜。先意承欲者,谄也;繁称文辞者,博也;纵合不疑者,决也;策选进谋者,权也;先分不足而窒非者,反也。
故口者,机关也,所以关闭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窥覸奸邪。故曰:参调而应,利道而动。故繁言而不乱,翱翔而不迷,变易而不危者,睹要得理。故无目者,不可示以五色;无耳者,不可告以五音。故不可以往者,无所开之也;不可以来者,无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圣人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讳忌也;“众口铄金”,言有曲故也。
人之情,出言则欲听,举事则欲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有利者,从其所长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虫之捍也,必以坚厚;螫虫之动也,必以毒螫。故禽兽知用其所长,而谈者亦知其用而用也。
故曰:辞言有五,曰病、曰恐、曰忧、曰怒、曰喜。病者,感衰气而不神也;恐者,肠绝而无主也;忧者,闭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动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无要也。此五者,精则用之,利则行之。故与智者言,依于博;与拙者言,依于辨;与辨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妄。听贵聪,智贵明,辞贵奇。
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审得其情,乃立三仪。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奇不知其所壅,始于古之所从。故郑人之取玉也,载司南之车,为其不惑也。夫度材、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故同情而相亲者,其俱成者也。同欲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同恶而相亲者,其俱害者也;同恶而相疏者,偏害者也。故相益则亲,相损则疏,其数行也;此所以察同异之分也。故墙坏于其隙,木毁于其节,斯盖其分也。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议、议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不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故为强者,积于弱也;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行也。
故外亲而内疏者,说内;内亲而外疏者,说外。故因其疑以变之,因其见以然之。因其说以要之,因其势以成之。因其恶以权之,因其患以斥之。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符而应之。拥而塞之,乱而惑之,是谓计谋。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
其身内、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深者危。无以人之所不欲,而强之于人;无以人之所不知,而教之于人。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阴/道而阳取之。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貌者,不美又不恶,故至情托焉。可知者,可用也;不可知者,谋者所不用也,故曰:“事贵制人,而不贵见制于人。”制人者,握权也,见制于人者,制命也。故圣人之道阴,愚人之道阳;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难。以此观之,亡不可以为存,而危不可以为安。然而无为而贵智矣。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既用,见可,择事而为之,所以自为也;见不可,择事而为之,所以为人也。故先王之道阴,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与深;圣人之制道,在隐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道理达于此之义,则可与语。由能得此,则可以谷远近之诱。
凡决物,必托于疑者。善其用福,恶其有患。善至于诱也,终无惑偏。有利焉,去其利则不受也,奇之所托。若有利于善者,隐托于恶,则不受矣,致疏远。故其有使失利者,有使离害者,此事之失。
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阴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阳励于一言,阴励于二言,平素、枢机以用。四者,微而施之。于是度之往事,验之来事,参之平素,可则决之。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则决之;不用费力而易成者,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然而不得已而为之者,可则决之;去患者,可则决之;从福者,可则决之。故夫决情定疑,万事之基。以正治乱、决成败,难为者。故先王乃用蓍龟者,以自决也。
安徐正静,其被节无不肉。善与而不静,虚心平意,以待倾损。右主位。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以天下之耳听者,则无不闻;以天下之心思虑者,则无不知。辐辏并进,则明不可塞。右主明。
德之术曰:“勿坚而拒之。”许之则防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神明之位德术正静,其莫之极!右主德。
用赏贵信,用刑贵正。赏赐贵信,必验耳目之所见闻。其所不见闻者,莫不暗化矣。诚畅于天下神明,而况奸者干君?右主赏。
一曰天之,二曰地之,三曰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荧惑之处安在?右主问。
心为九窍之治,君为五官之长。为善者,君与之赏;为非者,君与之罚。君因其所以求,因与之,则不劳。圣人用之,故能赏之。因之循理,固能久长。右主因。
人主不可不周。人主不周,则群臣生乱。家于其无常也,内外不通,安知所开?开闭不善,不见原也。右主周。
一曰长目;二曰飞耳;三曰树明。明知千里之外,隐微之中,是谓洞天下奸,莫不暗变更。右主恭。
循名而为,实安而完。名实相生,反相为情。故曰:名当则生于实,实生于理,理生于名实之德,德生于和,和生于当。右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