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东阳道中作品原文
鹧鸪天·东阳道中
东阳道中
扑面征尘去路遥，香篝渐觉水沉销。
山无重数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
人历历，马萧萧，旌旗又过小红桥。
愁边剩有相思句，摇断吟鞭碧玉梢。
鹧鸪天·东阳道中作品赏析
此作，南宋黄昇《花庵词选》题为“东阳道中”作。“东阳”，即今浙江省东阳市。据词题来看，词作大约写于淳熙五年（1178），作者在京都临安大理少卿时期，因事赴东阳途中。词人因何事奔赴东阳，史无可考。从作品的内容和情调而言，洋溢着喜悦欢畅的情绪，在辛词中是不多见的。看来，此词是即景抒情之作，写得诗情画意，五彩缤纷：有碧绿的青山、娇艳的花朵、行人历历、征马萧萧、旌旗小桥，呈现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读完此作，好像随同词人进行一次春天旅游，令人耳目一新。
开头两句，是点明地点，交代行踪。它写词人一行，远离京城临安，乘马向东阳进发。“香篝”，是薰笼。“水沉”，是一种香料，即沉香。“香篝渐觉水沉销”，是借薰笼里的香料逐渐燃烧殆尽，写行路时间之长，从而暗示行程遥远。前后两句，相辅相成，对应有致。三、四两句，以欢悦抒情的笔调，描写碧绿的山峰，盛开的花朵，特别令人喜爱。这是词人举目所见，并非有意捕捉，即把途中初春的自然风光，逼真地描写出来。笔法自然，不假装点，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山无重数周遭碧”，当从刘禹锡“山围故国周遭在”（《石头城》）的诗句脱化而来。“山无重数”，是重重叠叠的山峰。四周群山郁郁葱葱，绿得可爱。“花不知名分外娇”，谓野外不知名的野花格外娇娆。词人在另一首词里说：“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鹧鸪天·代人赋》）可见，词人喜爱自然美，不喜爱矫揉造作之态。这里透露出词人的审美情趣。
上片是写自然景色，下片是描写生活画面，笔调越发悠扬，画面更加生动形象。“人历历，马萧萧，旌旗又过小红桥”三句，表现词人一行，催马加鞭，向前行进的镜头。“人历历，马萧萧”两句，由于使用两对叠字，就大大加强了词作的生动和韵味。“人历历”，行进在道路上的一行人，历历在目。“马萧萧”，写骏马嘶叫之声。“旌旗又过小红桥”一句，是描写动景。词人一行打着旗号，一路浩浩荡荡，颇为引人注目。最后两句抒情，表现词人由于喜悦，便一边吟诗，一边催马加鞭地向前进发。青山绿水之间，一路吟声鞭声，那情韵真是令人神往。可想而知，词人此行，是值得高兴的事，否则，他怎么能如此神采奕奕呢？这里用“愁边”二字，与词人另一首《丑奴儿》里“都将今古无穷事，放在愁边，放在愁边”中的“愁边”二字不同。“愁边剩有相思句”，是说词人心中除了“愁”外还有“相思”，并要把这种情感形诸吟咏。“摇断吟鞭碧玉梢”，写得更是有声有色，把词人扬鞭吟哦、疾速前进的神情，逼真地再现出来了。“碧玉梢”，指马鞭用碧玉宝石饰成，喻马鞭的华贵，以增添字面的美感。
总之，这首词画面优美，意境开朗，自然景色与生活画面密切结合，静景与动景浑然一体，犹如一幅笔触明快的彩绘，令人赏心悦目，玩味不已。
（陆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