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出处赏析

来源:网络整理 时间:2024-09-03 20:38

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出自清·乾隆的《菜花》,原文是:“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原文

菜花

——清·乾隆

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

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译文

金黄的花蕊,碧绿的叶子,这是田间的菜花啊。结了菜籽后,千家万户将它榨成香浓的新油。

这些菜油可卖了作家资,也可以自己享用。菜花它不同于乡间的闲花野草,它极其有经济价值和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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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有人好吃“菜根香”,侧耳根伴着辣子,搁上蒜泥,放点酱醋,些许白糖,搅和搅和便有清香入味来,那是真香啊!这种喜欢生长在田埂两侧的草本植物,吸甘露日月精华,自然放任,野性十足,食之,不但味美,且药性功能颇多,利于身体保健,因此,极受现代人的追捧,成为餐桌上的“宠儿”,常伴生活中。

时下,正不断地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素食一族,随着物质基础的丰富,这种群体愈发壮大,构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他们崇尚绿色,回归本初,追求朴素,他们将简约、简单、简朴的生活理念融进了日子里,“一钟菰葑米,千里水葵羹”,如此,便足矣!

其实,这些热衷素食的人,无论古今,无论男女,无论阶层,无论地域,多拥有一颗礼佛之心,心性恬淡清疏,性灵通透玲珑,不管他们出世与否,大多修为自持,能以一种禅意的觉悟看待世间万物。

宋代释了惠有偈颂云:

白云深处憨眠好,野菜添油滋味长。

千古康庐话头活,山僧笑擘紫泥香。

僧人食素,这似乎是佛门清规的共约,自然之事。在这个特殊群体中,将素食的滋味体味得最为深刻,也精研得较为透彻,古代诗僧留下了许多诗文佐证,正好丰富了人们对素食了解的需求,一个好文库。

一眠一食一天地。僧人行走云水间。云水何处,僧人安于何处,何处便是酣眠之乡。随遇、安放,禅坐下来,生命如此安顿,一钵一乾坤,一食一世界。或少许清油,以孜然之,一味野菜在轻轻地搅拌中清香扑鼻地来,滋味犹未悠长,即使是僧侣也为之动容。能将普通的食材,用简单的方法,以纯粹的心思,做成一道绝佳美味,释了惠所食野菜也便不是野菜了,他品味的是生活的安然,生命的本源,修行的甘苦,超脱的清远,人间极乐,皆可在一盘素餐中,最丰盛的百般滋味。

每一位僧侣,每一顿斋饭,每一次咀嚼,味味皆同,却又道道不一。就似佛祖拈花一笑,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沉思不语,有人凝望颌首,有人破颜微笑,开示了谁,一目了然。

宋代释慧性《偈颂一百零一首》中道:“岁尽年穷,无可不可。烹露地牛,烧榾柮火。野菜只添一筋油,满钵和罗唯一饱。笑傲烟霞,白云风拂。”看来,野菜中搁上少许油食之,乃僧侣喜好也。释了惠和释慧性都好这一口清凉的“欲望”,谁说斋饭就不能“料理”,野菜就不是佳肴呢?

佛,就是这盘野菜。散落在生活中,却处处溢满香。佛随性、率性。佛不是不苟言笑,也不是拒绝美好,佛恰是最美好最快乐的寻求与看待。一碗茶,一锅粥,一碟菜,佛意人生,举箸上下间。

“釜羹烹野菜”、“野菜合黄独”、“煮野菜羹”、”野菜花飞胡蝶”,僧人们品味的这道道野菜,便是人间百味丛生。

人是未来佛,佛乃平常心。佛道中人与俗世之人融于彼此中,如若包含一颗仁爱慈善之心,人即佛,佛亦是普通人了。问世、寻世、看世,行世,往往取决于一种态度,对生活的认知。

历史上,王维、苏轼、陶渊明等诗人被誉为“得道”之人,他们不但精修佛理,精于禅学,并以半官半隐的超然脱俗精神,不拘泥于红尘,又隐现于红尘,行走在自己心中、大千世界里,其诗篇正是他们心境的真实印证。

古代诗人每每下笔吃食,笔墨从不含糊,从猪羊鱼肉的鲜美,到蕨笋豆苗的清淡,再到烧饼豆酥的香脆,惹人食欲,极具诱惑。特别是美食家东坡先生对饮食的写意,不论荤菜,还是素食,字里行间中都别有韵味,他说蔬菜野菜,说有种乡愁,说有些记得,从来都在淡淡中渐浓、渐热。

菜之美者,有吾乡之巢,故人巢元修嗜之,余亦嗜之。元修云:使孔北海见,当复云吾家菜耶?因谓之元修菜。余去乡十有五年,思而不可得。元修适自蜀来,见余于黄,乃作是诗,使归致其子,而种之东坡之下云。

彼美君家菜,铺田绿茸茸。

豆荚圆且小,槐芽细而丰。

种之秋雨余,擢秀繁霜中。

欲花而未萼,一一如青虫。

是时青裙女,采撷何匆匆。

烝之复湘之,香色蔚其饛。

点酒下盐豉,缕橙芼姜葱。

那知鸡与豚,但恐放箸空。

春尽苗叶老,耕翻烟雨丛。

润随甘泽化,暖作青泥融。

始终不我负,力与粪壤同。

我老忘家舍,楚音变儿童。

此物独妩媚,终年系余胸。

君归致其子,囊盛勿函封。

张骞移苜蓿,适用如葵菘。

马援载薏苡,罗生等蒿蓬。

悬知东坡下,塉卤化千钟。

长使齐安人,指此说两翁。

“豆荚”、“槐芽”、“姜葱”、“苗叶”、“苜蓿”、“葵菘”、“薏苡”、“蒿蓬”,这些都是乡土的味道,乡土的葱绿,乡土的质朴,乡土中根系着枝枝蔓蔓的情牵。不管多远,不管多年,不管多老,一个人血脉中延续的执着怀想,只有一个地方才能承载,那边是故乡!这首《元修菜(并叙)》中写家菜,写他人,写人生匆匆那些年,小天地,真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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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诗人、词人、书法家黄庭坚道:“竹笋初生黄犊角,蕨芽初长小儿拳。试寻野菜炊春饭,便是江南二月天。”春发有几枝芽,竹林间冒尖的笋子,四野蓬勃的蕨菜,它们呀,开放得正当时,不如踏着早春的节拍,寻来一二野菜,在袅袅炊烟中做一餐味美的佳肴,这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啊!犹似二月的江南,江南已然苏醒,并且如此生机、丰满。

西晋文学家张翰还演绎过“莼鲈之思”的典故,当时,他在距家乡千里之遥的洛阳为官,一日忽见秋风乍起,四野蓬草、芦蒿拂动,恍然间想起了家乡的莼菜,这个时候采摘做成菜肴,该是多么得新鲜味美啊!于是索性辞了官归隐回乡,从此可以随时酣畅淋漓地吃上莼菜了。

在众多的野菜中,文学家、美食家苏东坡最爱蒌蒿。他曾赋诗赞道:“初闻蒌蒿美,初见新芽赤”。而在《惠崇春江晚景》中,他也念念不忘蒌蒿,说“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一些野菜,要吃得早,才能食得鲜。有俗话说道好:“正月藜,二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田间上生长的各种野菜,大都有季节性,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采摘来食用的。

蕨菜其形弯曲像如意,似龙头,因此,蕨菜又被称之为“吉祥菜”、“龙头菜”。又因其味美,古人更是偏好它,赞美诗篇也就多起来。《诗经》中有云:“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李白说:“昔在南阳城,唯餐独山蕨”;钱起有道:“对酒溪霞晚,家人采蕨还”;陆游更是对蕨菜钟爱有加,写道:“墙阴春荠老,笋蕨正登盘”。

古人说野菜、食野菜,《诗经》中记载较早,也较多。有人做过认真统计,据说《诗经》中提到的野菜多达43篇,有野菜品种25种。譬如《关睢》中“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的“荇”,本是一种水草,因其娇柔嫩滑,便成为了古时餐桌上的美味,实则就是一种野菜。又如《采葛》中“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中的“葛”,是为葛根,而“萧”指白蒿,这两种野菜也是鲜美至极,清香无比,上桌时,大受欢迎。

将“荇”、“葛”、“萧”等野菜运用在诗行中,它们就不仅仅是普通菜品了。诗者通过巧妙的嫁接,以寄托无限的相思、爱慕之情。《诗经》中的野菜,年年抽芽,岁岁发枝,正如人世间的爱情,几回春又来,几回花又落,不管哪一种姿态,都是最美丽的遇见。

无论什么朝代,总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群体,对于野菜的热衷,挥之不去。他们将体会融进诗意中,让后来人领悟到了山水生活的真谛,野菜野味回归野山林,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吸引着千百年来的人神思、憧憬和追寻。

辛弃疾吟哦“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杜甫也赞“强饭莼添滑”,白居易却说“莼丝滑且柔”,将莼菜烹制成羹,味道更为清香味美。陆游曾道:“家贫菜粥香”、“家圃菜肥忘肉食”、“旋挑野菜助盘餐”,他的《食荠十韵》,不但表达了对野菜的喜爱,更是表达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

舍东种早韭,生计似庾郎;舍西种小果,戏学蚕丛乡。

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

采撷无阙日,烹饪有秘方,侯火地炉暖,加糁沙钵香。

尚嫌杂笋蕨,而况污膏粱。

炊粳及煮饼,得此生辉光。

吾馋实易足,扪腹喜欲狂,一扫万钱食,终老稽山旁。

做一个田间人,耕一方自留地,守一颗纯净心,问天问地问斜阳,问来来去去的春夏秋冬,陇上可有四季更替的脚印?它悄悄地一次次路过,一次次了了无痕。

有时“新春堦下笋芽生,厨裏霜虀倒旧罂。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却道“园无雨润何须叹,身与时违合退耕。欲看年华自有处,鬓间秋色两三茎。”

味美不过野菜香,惬意只在田园情,人生却是山水意。

放野生活,放野人生,放野生命的本真,将情趣深深地扎根于土壤中。

素年锦时。清欢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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