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出自东晋·孙绰的《碧玉歌(其二)》,原文是:“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原文
碧玉歌(其二)
——东晋·孙绰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赏析
碧玉,是晋代汝南王司马义的妾。《乐府诗集》里共录《碧玉歌》六首,有题为孙绰做的,有题为梁武帝萧衍作的,还有唐朝的李暇作的,都是以碧玉起意,以碧玉为歌。
很喜欢其中的一首,写得是碧玉的小女儿心思: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仿佛能看见一个盈盈伫立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肤白如玉,杏眼桃腮,满脸的温柔,满身的秀气。她偷眼望着汝南王,笑容嫣然,微带娇羞。
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而他是贵族王爷。他对她的情意,她是明白的,亦是欢喜的,只是惭愧自己,并没有倾城的容貌,愧对郎君千金的情意。说得非常委婉温柔。汝南王听了,当是心中一荡吧。
从诗中来看,碧玉虽然没有十分的容貌,但有着十二分的温柔与体贴。
其他五首,则更为浓艳直率,不如这首含蓄幽婉: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凌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杏梁日始照,蕙席欢未极。碧玉奉金杯,渌酒助花色。
碧玉上宫妓,出入千花林。珠被玳瑁床,感郎情意深。
后来,梁元帝以碧玉为典,作了一首清新的《采莲曲》: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
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
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金庸笔下的阿碧,也是一位非常可爱的碧玉小家女。金庸对她的描写,十分符合《碧玉歌》中的感觉:
湖面绿波上漂来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段誉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金庸在书中写,其实这少女也非极美,比之木婉清尚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雅,便不逊于十分人才的美女。
这首诗,由此诞生了“小家碧玉”这个词,小家碧玉,通常用来小户人家的美貌少女。就是因为平凡和温暖,让人感觉熨帖和舒服,因此,也有了让人想靠近的冲动。
碧玉小家女,也许是最初的恋爱对象,很普通,并无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可是活泼,生动,简单,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并成为在长长的岁月里,男孩子心中最初对于这个世界的温柔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