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最有名的诗是《悯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至今还常用于劝人不要浪费粮食。
《悯农·其一》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悯农·其二》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也许是因为后人对李绅的了解太少,或者是《悯农》知名度太大,有人编了个故事,说李绅做官也是得益于这些诗。
故事里说,有一次李绅和浙东节度使李逢吉在亳州偶遇,两人一起观景吟诗。李逢吉写了两句“何得千里朝野路,累年迁任如登台”,意思是升官要像登台这么快就好了。李绅却同情田里正在种地的农夫,吟了两首《悯农》。
李逢吉夸李绅这两首诗写得好,请他手抄下来送给自己。李逢吉用心险恶,他认为这两首诗在诽谤朝廷,准备以后告发李绅。李绅却说,这两首诗太简单,要抄的话不如再写一首,于是就有了第三首—
垄上扶犁儿,手种腹长饥。
窗下掷梭女,手织身无衣。
我愿燕赵姝,化为嫫母姿。
一笑不值钱,自然家国肥。
李逢吉一看,觉得这第三首诗更加“不像话”,于是大喜过望。他拿诗去找皇上,控告李绅写“反诗”泄愤,没想到皇上看过之后却夸奖李绅,说他及时提醒自己体察民情,并提拔他做了宰相。弄巧成拙的李逢吉只好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故事最大的破绽,就是“第三首《悯农》”。这首诗的作者并不是李绅,作品是晚唐的,中唐时期的李逢吉怎么可能见到?
不过这个故事讲到李绅和李逢吉的关系,倒比较真实。李绅的前半生官运不济,跟李逢吉的捣乱有很大关系。
李逢吉比李绅大十多岁,在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唐文宗当政期间都当过宰相,也算是权倾一时。但《旧唐书》里对他评价极差,称他天生奸诈邪恶,“妒贤伤善”。李绅虽然很受皇上器重,但和李逢吉这样的奸人同朝为官,也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