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三百首第131首张元幹的《兰陵王·春恨》。此首借春恨写故国之情,妙在头绪繁多、层层转折而不乱。上片“卷珠箔”四句从朝雨初晴的春景写起,春景本自美丽,然“东风”一句转入作者烦乱的心绪。因愁而思过往,中片追忆往日种种疏狂,本自豪气干云,而“又争信”一句全部打翻,重归眼前漂泊。下片以寂寞起,往日繁华如在昨日,用丁令威事翻进一层,一路急转直下,沉痛到极点。末三句却又兀自翻起,以醉酒来忘情,似乎升起一点希望,而上片中酒之后更加惆怅,又怎能忘却。意思越转越深,越翻越冷,寻常情事娓娓道来,自有一腔沉痛,深婉清丽中见不凡气骨。
兰陵王·春恨原文
兰陵王·春恨
张元幹
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
阑干外、烟柳弄晴,芳草侵阶映红药。
东风妒花恶,吹落梢头嫩萼。
屏山掩、沉水倦熏,中酒心情怯杯勺。
寻思旧京洛,正年少疏狂,歌笑迷著。
障泥油壁催梳掠,曾驰道同载,上林携手。
灯夜初过早共约,又争信漂泊。
寂寞,念行乐。
甚粉淡衣襟,音断弦索,琼枝璧月春如昨。
怅别后华表,那回双鹤。
相思除是,向醉里、暂忘却。
兰陵王·春恨注释
阁:同“搁”,停止。
障泥:马腹两侧用来遮挡尘土的马具,此处代马。
油壁:车上油饰之壁,此处代指车。
兰陵王·春恨译文
译文1
卷起珍珠帘幕,拂晓时一场细雨刚停。望栏杆外,柳枝在阳光下婆娑起舞,台阶上萋萋芳草与红芍药相映。东风像是嫉妒花儿美艳,把枝头嫩萼都吹尽。我掩起屏风,懒懒地点燃沉香,担心病酒不愿把杯擎。
回想当年在京都,正当年少狂放不羁,整天迷恋歌舞宴饮。备好华车催她梳妆,曾并肩而坐在街上驰骋,又携手漫游上林。元宵节刚过再与她相约,怎能相信如今会浪迹浮萍。
心中分外地寂寞,想起当年享乐不禁感慨万分。如今她必是不梳妆不敷粉,久久地不弹琴,昔日的花容月貌已不再存。深深地惆怅别后,没有化双鹤回去把她追寻。满怀的相思除非是,喝个大醉,才可以暂时忘情。
译文2
卷起珠帘,看帘外朝雨初停,天气阴凉,栏杆外柳絮如烟,随风轻拂,似在迎接春天。阶上长满芳草,映着新开的芍药明艳动人。可恨那东风嫉妒花朵,将枝头嫩萼无情吹落。将屏风紧掩,沉香也懒得熏,犹如醉酒之后,再怕看见杯盏。
回想当初身在汴京,正是年少疏狂时节,时常沉迷于狂歌醉饮。也曾于油壁香车催促美人梳妆,也曾同乘共驰于宽阔大道,也曾上林苑里携手徜徉,元宵佳节刚过,又早早约定再会佳期,那时何曾想到今日这般天涯漂泊?
无限寂寞里,更思念当日乐事。恐怕她衣上香粉已消淡,琴弦也久不弹拨,不知是否还与从前一般艳压琼芳。与她怅恨分别已久,不知何时能化作一只仙鹤飞回她身畔。这无限相思难以排遣,只有将自己灌醉了,才能暂时忘却。
译文3
清晨卷起珠帘,一阵细雨刚刚停住。倚栏杆而眺望,细柳如烟,柳条在阳光下婆娑而舞。萋萋芳草伸到了阶下,与艳红的芍药花相映照,东风似乎是嫉妒鲜花的娇美,一阵作恶,吹落了树梢上刚刚绽开的花朵。我掩起屏风,懒得把沉水香料放在香炉里点燃再熏,由于担心病酒,害怕把酒杯再举。
回想昔日在汴京时,正当年少,疏狂不羁,纵情欢乐,沉迷于征歌选色。我备好华丽的车马,催促美人赶快梳妆上路,同乘一车在大街上飞驰,携手在园林里游赏。元宵灯夜刚过就早早定下下次的欢约,又怎能相信有一天我会独自漂泊。
想起往日纵情欢乐,我有多么寂寞。想必她衣襟上的香气已经消散,琴筝也久已不弹,琴弦上落满尘土。也不知她的花容月貌是否和以前一样出众。怅恨离别后,世事多变,好景不长,不知我何时能化鹤归乡。我的相思之情深深惆怅,除非是大醉之后,才能有片刻暂忘。
译文4
卷起珍珠帘幕,拂晓时一场细雨刚停。望栏杆外,柳枝在阳光下婆娑起舞,台阶上萋萋芳草与红芍药相映。东风像是嫉妒花儿美艳,把枝头嫩萼都吹尽。我掩起屏风,懒懒地点燃沉香,担心醉酒不愿把杯擎。
回想当年在京都,正当年少狂放不羁,整天迷恋歌舞宴饮。备好华车催她梳妆,曾并肩而坐在街上驰骋,又携手漫游上林。元宵节刚过再与她相约,怎能相信如今会浪迹浮萍。
心中分外地寂寞,想起当年享乐不禁感慨万分。如今她必是不梳妆不敷粉,久久地不弹琴,昔日的花容月貌已不再存。深深地惆怅别后,没有化双鹤回去把她追寻。满怀的相思除非是,喝个大醉,才可以暂时忘情。
兰陵王·春恨题解点评
评点
这首词以春起兴,抒发国破家亡的悲痛和对故国的怀念。它是词人在亲身经历丧乱之痛后,为了表达自己对国事的担忧而作。
这首词共分上、中、下三片。上片绘景。起首两句,交代环境,规划了全词绘景言情的一个界限。“乍阁”一词化用了王维《书事》中“轻阴阁小雨”的句意。此二句是说,春天的某个早晨,词人卷起珠帘,看到窗外的绵绵阴雨刚刚停止,温暖的阳光透出窗户照射进来,暖融融的。下文中温馨的情、景全都根源于此。“阑干”二句,是词人在楼上看到的景色:细柳如烟,轻轻摇曳,天上晴光夺目,阶下绿草如茵,芍药盛开,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词人在此处并没有刻意咏柳,而是顺笔带过一句“烟柳弄晴”,通过眼前如烟细柳的丝丝柔情,来挑起自己的情思,抒发自己对故国的依恋。随后“东风”二句,笔锋陡转,又呈现出一幅风雨花残,落红满地的凄伤图景,意境悲凉,让人黯然心惊。“屏山掩”两句,呼应上文所绘之景,触景生情,深入到词人的内心。“中酒心情怯杯勺”,说明词人心中有着无法排遣的愁苦,而且难以明说。这就反写一笔,使本片所绘之景全都笼罩上一层迷离的伤感。
中片是对昔日欢游的追怀。“寻思旧京洛”,自然过渡,从对逝去春天的叹惋转入对当年在汴京游乐的美好时光的回想。“旧”字,内涵颇丰,既点出词人对沦亡故国的无限眷恋,同时也表明后文对旧事的追念远非词人一个人的感怀。它包含了太多的时代意义。“正年少疏狂,歌笑迷著。障泥油壁催梳掠”这三句详细地描写了词人在汴京时的生活。那时,他与友人经常外出游玩,无忧无虑,生活可谓狂放洒脱。词人接着往下叙述,“曾驰道同载,上林携手。灯夜初过早共约”三句便是具体叙述当时游乐的情景。通过“同载”、“携手”、“共约”等词语,我们似乎能真切地看到当时的一幕幕热闹欢快。以上描绘的都是欢乐畅快的场面。接下来,词人笔锋陡转,写到“又争信飘泊”,从回忆中脱出,然而又藕断丝连,极尽回环之妙。这几句让人如从梦境跌入现实,情感荡漾,起伏中尽现词人的真挚情感。当年的时光愈美好,今日之境就愈让人感伤,让人无法相信国破家亡的悲惨现实。用过去无限欢乐的情景来衬托此刻的悲伤,使得悲伤的气氛更浓,更易唤起读者的同情。
下片脱出回忆,转写别后之思,饱含忧伤、离愁。“寂寞”两句,上接前文的“疏狂”几句,表达了词人对旧人的思念之情。“甚粉淡衣襟”三句,写佳人之美,对这样的佳人,词人自然尤为怀念,这里以美人喻故国,可见词人哀伤之切。“怅别后”二句,抒写人世沧桑、星移物换的感慨。这几句以“怅”字引领,含蓄蕴藉,意味深长。最后两句,结于对故国的思念,用语通俗而意境深婉。词人满怀离愁别恨,但一时又无法全部诉说,只好端起酒杯,把这一腔怨恨融进浓烈的酒中,强迫自己用酒醉的方式排遣胸中郁闷。然而,这样不仅没有消除怨愤,反而给人造成一种“辞尽意不尽”的感觉,将自己对故国的思念之情抒发得更淋漓尽致。
这首词笔法凌厉而不失沉郁,感情热烈而不失肃穆,意境深沉幽眇,远胜平常的儿女情长之作。词作结构上先后写现实之愁闷、往日之繁华、对故国之怀恋,层层深入,尽显亡国之痛、离乱之悲,情感真挚、感人肺腑。
兰陵王·春恨赏析鉴赏
赏析1
此词抒写登楼怀乡之思,为词人壮年迁居临安时所作。靖康之难后北宋覆亡,张元幹亲历战火之后的南迁,胸中万千感慨,家国之痛,往昔之情,都蕴含于眼前景、旧日情。明代李攀龙《草堂诗馀隽》点评此词:“上是酒后见春光,中是约后误佳期,下是相思如梦中。”
明吴从先《草堂诗馀隽》引李攀龙云:“上是酒后见春光,中是约后误佳期,下是相思如梦中。”
此词题为《春恨》,实是作者感怀故国之作。全词分三叠。首叠写景,由景生情,写出悲哀心境;二叠忆昔日游乐,怀念故国;三叠从回忆到相思,主要写离恨。全词感情真挚,词句深沉,含有眷怀故国的无限隐痛,表达了作者的爱国情怀。
赏析2
词题“春恨”,在宋黄昇《花庵词选》中为“春游”,实际上是作者亲身经历丧乱之痛,借以寄托对国事的忧愁与痛苦。全词分为三片,意脉贯通。明吴从先《草堂诗余隽》引李攀龙云:“上是酒后见春光,中是约后误佳期,下是相思如梦中。”从整篇词的结构而言,这样理解是可以的,但还只是表面的理解。如果透过含蓄曲折的笔墨,从表面深入到内部,就会发现词人在南渡以后所渡过的黍离之悲,所以不能仅仅拘泥于“春恨”。
词的开头“卷珠箔”二句,点出了环境。“乍阁”,即初停。这是化用王维《书事》“轻阴阁小雨”句意。一个春日的清晨,词人登楼卷起了珠帘,窗外看去绵绵的阴雨刚刚停止,和煦的阳光已照楼台。外面一片温暖全词的情与景由此生发铺展。“阑干外”以下写从楼上眺望的种种景象:如烟的柳条,在晴光中摇曳;阶下绿油油的青草,映衬着芍药,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春意。好一派诗情画意“烟柳弄晴”,并非专门咏柳,目的是挑起词人的情思。折柳送别,在汉唐以来已形成了一种社会风俗。周邦彦的著名词篇《兰陵王》:“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就是借咏柳而抒别情。眼前的柳丝依依有情,似乎又矣笔俱有送别之态。紧接“东风”二句陡转,出现另一种物景。强劲的东风把刚长出来的花吹落了,烘托出一种凄然伤神的气氛。“屏山掩”三句,与上文的所见相回应,由景生情,实写词人当时的心境。“屏山”即屏风。“沉水”,即沉香。“中酒”即著酒。这里写出词人怕饮酒的心理状态,蕴含着复杂的思想感情。
第二片追忆过去游乐的情景。换头“寻思旧京洛”,承上转下,从现在的伤春伤别,很自然地回想起过去在汴京的游乐情景。“京洛”,洛阳,东周、后汉两朝皆建都洛阳,故称“京洛”,这里地是指京师即国都,借指汴京。作者在《次友人寒食书怀韵二首》中写过:“往昔升平客大梁,新烟燃烛九衢香。车声驰道内家出,春色禁沟宫柳黄。陵邑只今称虏地,衣冠谁复问唐装。伤心寒食当时事,梦想流莺下苑墙。”诗中所写思念故国的悲伤心情,与词作者主旨是一致的。不过词的写法较诗而言比较含蓄婉转。一个“旧”字,蕴含着多么深刻的时代意念。宋翔凤在《乐府余论》中说:“南宋词人系心旧京,凡言归路,言家山,言故国,皆恨中原隔绝。”这里思念“旧京洛”,正是中原被占的遗恨中引起下文“往昔升平客大梁”的游东情景,更增添离别之悲。“正年少疏狂”三句,词人想起当年在汴京放荡不羁的生活。白居易诗:“疏狂属年少。”少年时征歌选色,外出游春的车马已准备好,只是催促着好赶快梳妆打扮。油壁车,女子所乘:“催梳掠”,其中有女子同行。“曾驰道同载”三句,专写游赏,但不专注一时一事。驰道,即御道,皇帝车马所经过的道路。上林,秦汉时期为皇帝的花园,这里借指汴京的园林。“收灯毕,都人争先出城探春”(《东京梦华录》卷六),这是“灯夜初过早共约”的注脚。同载、携手、共约,情事如见,都是“年少疏狂”的事。至此,一笔写来,都是热闹欢快的气氛。可是,紧接着“又争信飘泊”!突然结束了上面的回忆,似断又续,极尽顿挫之妙。这使人仿佛从梦幻意识中回到清醒的现实,感情起伏,跌宕之中透露了作者的真情。“争”同“怎”。词人怎么能料想到昔日歌舞升平商业繁华的汴京,如今已落到金兵的手中,而自己又过着逃难的飘泊生活。这种悲哀从上面的欢快和畅的景象中显露出来,以欢愉的情调映衬离别后的孤寂,更显得凄楚难忍。
第三片从回忆转写别后思念之情,主要抒写离恨之情。“寂寞,念行乐”以下,紧承上文的“疏狂”到“飘泊”而来,注入了对旧人的深切怀念之情。“甚粉淡衣襟”三句,是想像她已摆脱了歌女生涯,而美貌依然。“琼枝璧月春如昨”一句,本是南朝陈宫中狎客为赞美张丽华、孔贵嫔等容貌而写的诗句“璧月夜夜满,琼树朝朝新”,见《陈书·张贵妃传》。这三句,怀念旧人,同时也是怀念故都,写得迷离惝恍,而寓意于其中也可寻得。以下转入别恨与相思。“怅别后华表”二句,借用典故,抒发人间沦桑之变,好景不长的深慨。传为陶渊明潜作的《搜神后记》载,辽东人丁令威,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落于城门华表柱上,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此二句用“怅”字领起,寄意深刻,语更明了而又委婉含蓄。
结末“相思除是”二句,用口语写情,感情委婉真挚。“除是”,除非是的省略。这里词人把多少不敢直接说出的别恨,统统倾注在酒杯里,痛饮尽醉忘去那些恩恩怨怨。“向醉里、暂忘却”,犹如众流归海,不仅感情深厚,而且“辞尽意不尽”,言外之意含有眷念故国的无穷隐痛。这与李清照《菩萨蛮》“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的情意相近,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首抒发爱国思想的词作,写得情韵兼胜,委婉真切,代表了作者的另一种风格--即婉约的风貌。在艺术技巧上充分显示出组织结构的严谨。全词上、中、下三片,从眼前伤春到追忆往昔,再转入现实相思,有铺排,有转折,环环相扣,逐层深入,并用“别恨”一气贯串。尤其是过片处意脉连贯,情致婉转曲折。其次是寓别恨之情于清旷的境界之中,使整首词的词境显得既沉郁又婉丽。
鉴赏
这首词以春起兴,抒发国破家亡的悲痛和对故国的怀念。
上片绘景。起首两句,交代环境,规划了全词绘景言情的一个界限,下文中温馨的情、景全都源于此。“阑干”二句,是词人在楼上看到的景色:细柳如烟,轻轻摇曳,天上晴光夺目,阶下绿草如茵,芍药盛开,一派春意盎然。随后“东风”二句,笔锋陡转,又呈现出一幅风雨花残,落红满地的凄伤图景,意境悲凉,让人黯然心惊。“屏山掩”两句,呼应上文所绘之景,触景生情,深入到词人的内心。“中酒心情怯杯勺”,说明词人心中有着无法排遣的愁苦,而且难以明说,这就反写一笔,使本片所绘之景全都笼罩上一层迷离的伤感。
中片是对昔日欢游的追怀。“寻思旧京洛”,自然过渡,从对逝去春天的叹惋转入对当年美好时光的回想。“旧”字,内涵颇丰,既点出词人对沦亡故国故园的无限眷恋,同时也表明后文对旧事的追念远非词人一个人的感怀。“正年少”以下六句,写昔日畅游之乐,极尽铺张之能事,让人心醉。随后“又争信”一句,从回忆中脱出,然而又藕断丝连,极尽回环之妙。这几句让人如从梦境跌入现实,起伏中尽现词人的真挚情感。当年的时光愈美好,今日之境就愈让人感伤,让人无法相信国破家亡的悲惨现实。
下片脱出回忆,转写别后之思,饱含忧伤、离愁。“寂寞”两句,上接前文的“疏狂”几句,表达了词人对旧人的思念之情。“甚粉淡衣襟”三句,以美人喻故国,可见词人哀伤之切。“怅别后”二句,从丁令威学道的典故中化出,抒写人世沧桑、星移物换的感慨。这几句以“怅”字引领,含蓄蕴藉,意味深长。最后两句,结于对故国的思念,用语通俗而意境深婉。
这首词笔法凌厉而不失沉郁,感情热烈而不失肃穆,意境深沉幽眇,远胜平常的儿女情长之作。结构上先后写现实之愁闷、往日之繁华、对故国之怀恋,井然有序,层层深入,尽现亡国之痛、离乱之悲,情感真挚、感人肺腑。
兰陵王·春恨作者简介
张元干(1091~1170),字仲宗,号芦川居士、真隐山人,祖籍长乐(今属福建永泰)。坚决拥护李纲,为主战派官员,后来李纲被黜,张元干亦受牵连,降职南归。金人南渡后,他坚决抗金,誓不投降。胡铨因为上书主战而被罢,他作词送行,激怒了秦桧,被除去官职,落于狱中。善诗词,早年多婉丽清秀之作,靖康之变后,词风转为慷慨悲壮,激昂雄浑,多写故国之思。著有《芦川归来集》、《芦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