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调·黄莺儿】省试杂咏（二十首其四）作品原文
南【商调·黄莺儿】省试杂咏（二十首其四）
项馚兰
灯火密层层，听谯楼、打四更，官生教职纷纷进。
拥挤潮兴，呐喊山崩，横冲直撞几亡命。
到龙门，功名两字，早已冷于冰。
南【商调·黄莺儿】省试杂咏（二十首其四）作品赏析
项馚兰的作品《省试杂咏》共20首，主要描写了清代江宁江南贡院科考的情景，表现了从备考到考试以及放榜的完整过程。作品从一个应试儒生的视角展开了一幅科考画卷，不仅再现了科考各个阶段的场景，同时也刻画了应试者复杂的心理活动，反映出旧时读书人所受的精神痛苦以及社会的人情炎凉，生动传神，颇有认识价值。“灯火密层层”选自第四首，主要表现的是考生开考时进考场抢号房的情景和心理状态。
首句写天还未亮，本届考生就已在贡院门外等待进入考场，“密层层”三字刻画了灯火之多，火烛层层叠叠、左挨右挤，反映出此次应试的考生人数众多。南京的江南贡院是清代的大型考场之一，每届参考的人数都非常可观，竞争十分激烈。可以设想，封建时代的读书人十载寒窗，就是希望一朝科考能榜上有名，从此走上仕途，飞黄腾达，光耀门楣。此时此刻这些等在门外的考生的心情应该是既紧张，又满怀希望。“听谯楼、打四更”，不远处的更楼，传来报四更的更鼓，离进科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主持此次科考的相关官员一一就位，三年一度的考试即将拉开帷幕，贡院门外的气氛肯定更为热烈，等在贡院门外的书生学子们已蓄势待发。“拥挤潮兴，呐喊山崩”，大门终于打开，霎时人群如潮涌一般，前后不断拥挤，人声鼎沸，这些读书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争先恐后挤进贡院，希望能快人一步，抢到一个中间位置比较好的号房。这里分别用了两个比喻“潮兴”和“山崩”，如涨潮的波浪，一波接着一波；又如大山的崩塌，惊天动地，传神地将这种混乱的场景表现出来。这些书生们一路横冲直撞，几近亡命之徒。还未正式考试，人已是三魂去了两魄。即便奔到龙门，恐怕头脑也是一片混沌，“功名”二字从何谈起。在这里，“龙门”应有两重含义：既是指贡院里的“龙门”，也是指秀才通过科考，如鲤鱼跃过龙门。这拥挤、混乱的场面，给人造成的心灵震撼是功名之心“早已冷于冰”，短短五个字，却让读者感同身受，体会到那些考生内心的悲凉和痛苦。
这首散曲语含嘲讽，也流露出对读书人科场心酸的同情。
（王燕）
南【商调·黄莺儿】省试杂咏（二十首其四）作者简介
项馚兰，江苏长洲（今江苏吴县）人，生平不详。著有《杏华巢诗余剩》《杏华巢曲剩》。存南曲小令20首，南曲套数9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