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吕·寄生草】(二首其一)作品原文
【仙吕·寄生草】(二首其一)
赵南星
远处的常听错,当乡人看不差。
受恩德休把绝情下,说官词休助凶徒霸,买庄田须用公平价。
且休提五湖四海有声名,只求个三街六巷无人骂。
【仙吕·寄生草】(二首其一)作品赏析
这一首小令主旨在于讽刺无所不为的贪官污吏。
前二句从空间着眼,道出了一个常识或者真理、哲理,所谓“远处的常听错,当乡人看不差”,说的是一个人以及一个官吏的名声,其好赖优劣是依据其德行来衡定的,远方的人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听错搞错,近处的百姓则一定“看不差”,因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百姓的心里有一杆秤,清清楚楚,锱铢必判。
接着,作者警告这种官吏:“受恩德休把绝情下,说官词休助凶徒霸,买庄田须用公平价。”说受人恩德,便绝不能干绝情的事儿,应该有起码的感恩之心。这恩德表面是皇帝给的,其实却是百姓给的,所以应该以忧国忧民、爱国爱民为宗旨,而绝不能反之。具体而言,则是当官为吏审案判案“说官词”,一定不要帮助霸道的凶徒,而应该公平判案,帮助良善;相应,买庄田,包括其他买卖,也一定要用公平价,而不能压价强买,坑害卖主或者百姓。连续三个警告,反面说明了当时的官吏辜负皇恩与国家,为人以怨报德,反复无常,为官者助纣为虐,为吏者包揽词讼,欺压良善,还强行低价买进庄田,巧取豪夺,以致土地等财富集中到权贵豪强手中,吏治十分腐败,整个国家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最后,作者继续警告说:“且休提五湖四海有声名,只求个三街六巷无人骂。”这两句与曲首两句意思相近,有呼应并将其具体化的作用。作者将“五湖四海有声名”与“三街六巷无人骂”相对比,说明官员应该为官一方便富民一方、护民一方,如果害民一方,即便你说尽了假话,弄到了虚名,结果也没有好下场,有道是千夫所指。
这首曲前后呼应,中间三句从三个方面提出警告,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也具有很强的历史意义。这首小令全用议论,既是劝诫他人,也用以自警,表现了作者居官谨慎、力求清正的态度。曲中多衬字,但又多排偶,语言通俗而近乎白话,具有很强的警世之意。
(郑家治)
【仙吕·寄生草】(二首其一)作者简介
赵南星(1550—1627),字梦白,号侪鹤,别署清都散客,直隶高邑(今河北元氏)人,明代散曲作家,明朝后期著名的政治家。神宗万历二年(1574)进士,曾疏陈天下四大害,触时忌,落职为民。与邹元标、顾宪成齐名,海内拟之“三君”。熹宗天启初,为吏部尚书,是东林党的首领之一,终为魏忠贤所不容,谪戍代州。著有《芳茹园乐府》1卷,又有《赵忠毅集》《味檗斋文集》等。谢伯阳《全明散曲》收其小令52首,套数8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