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仙吕入双调·朝元歌】(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作品原文
南【仙吕入双调·朝元歌】(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
刘龙田
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
气煞,悔煞,听信他当初话。
事到如今,才知是假。
俺也曾在花阴柳下,惯把乖挝。
教他反来将口夸,薄幸俏冤家。
哄了人当甚么,俺且妆聋作哑,不知你几时作下。
南【仙吕入双调·朝元歌】(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内容很特别的散曲,写一个女子因为情人的负心而产生的后悔和感伤,内容与语言都有明显的世俗色彩。
开头的“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先用两个表示极甚之意的“煞”字,诉说情人将自己坑害极了、抛闪得太过分之后的愤激之情,虽则来得突兀,感情的表达却异常强烈。而“好教我难禁架”一句,补充交代如何被坑害、抛闪的情形,即是说:当年情人在追求她时,也曾甜言蜜语,殷勤周到,确实让她难以招架,所以才听信了他的话,也为他献出了自己的爱。再下来,用相同的句式写道:“气煞,悔煞,听信他当初话”,为自己当时的轻信表示极度的气愤和痛悔。然后,用“事到如今,才知是假”两句与前边的几句相绾结,既是今天结果的交代,又包含着从被人追求到被人抛闪的事件过程。到这里,可以视做本曲的第一层意思。
接下来一层,包括“俺也曾在花阴柳下,惯把乖挝。教他反来将口夸,薄幸俏冤家”四句。这是女子在痛悔之中对当时相爱情形的回忆。当时,她也曾在花阴之间、柳影之下,经常打情骂俏,并习惯了“把乖挝”,意即呈现自己乖巧聪慧的性情。没想到薄情之人——俏冤家竟然在抛闪自己之后,还反过来当面夸口:是你当年喜欢我,爱上了我。这是富于生活色彩的特别叙事,在叙事之中,又简练地描画出薄幸人的行为和心理。
最后一层,这位女子表达自己痛苦回忆之后的人生选择,那就是“俺且妆聋作哑”,装着没有听见,装着不再吭声,装作忘记过去的一切。当然,这选择并不轻松,只能是一种无奈心理的表达。她不可能忘记自己曾经的爱,更不可能忘记情人的背叛,所以,内在的真实心理又促使她发出了最后一句“不知你几时作下”。也就是说:料不定你什么时候也会做下让你痛悔的事情,你就等着瞧吧。
整首曲词,摹声拟态,描形写心,不仅特色鲜明,而且似乎让读者读到一种明代散曲版的《诗经》中的名篇《氓》。
(苏涵)
南【仙吕入双调·朝元歌】(坑煞,闪煞,好教我难禁架)作者简介
刘龙田,约明武宗正德初(1510)前后在世,系书商。曾经刊刻《西厢记》,也擅长于散曲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