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搦歌其一作品原文
捉搦歌其一
无名氏
谁家女子能行步?反著夹后裙露。
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
【赏析】
《捉搦歌》,《乐府诗集》收入横吹曲辞梁鼓角横吹曲。共四首。是当时北方男女情人间相戏嘲谑之歌。兹选两首,原列第二、第四。捉搦(nuò),捉弄之意。
这是一首带有戏谑色彩的求爱歌。诗中女子大约走路很快,穿着随便,故男子一上来就加以嘲笑。“谁家女子”,先用设问的方式以期引起对方注意;“能行步”,是夸赞,但不赞其美,反赞其擅长快步,岂不令人哭笑不得?次句嘲她衣衫穿着不合规矩,夹当正穿,她却“反著”,以致后裙外露,不合“服裙不居外”(刘熙《释名》)之传统习惯。然而这里的嘲笑,实是引起对方关注的一种手段,也可以说是男子表达爱慕之情的一种曲折方式。故后两句一变而为直截了当的表白求爱。“天生男女”就是为了让他们成双结对,白头偕老,这真堪称千古妙语,令人忍俊不禁。诗明白如话,幽默诙谐,于戏谑中见真情,在乐府中另创一格。
【注释】
①能行步,指步履快捷。
②夹(dān),夹衣和单衣。北朝女子服饰,上身穿对襟大袖衫,下穿长裙,如上衣反穿,后裙就会露出。
③成翁妪,这里为结成夫妇、白头偕老之意。
捉搦歌其二作品原文
捉搦歌其二
无名氏
黄桑柘屐蒲子履①,中央有丝两头系②。
小时怜母大怜婿③,何不早嫁论家计④。
【注释】
①黄桑柘屐(zhè jī),用黄桑制作的木鞋。柘,即黄桑,质坚硬细密,可制器物。蒲子履,用蒲草编制的草鞋。
②丝,丝绳。原作“系”,据左克明《古乐府》、冯惟讷《古诗纪》改。木屐和草鞋中间都有丝带把两边系住。
③怜,爱。婿,夫婿。
④论家计,主持门户之意。
【赏析】
此首亦男子口吻,带有戏谑色彩。木屐草鞋,用作兴喻,一则以见人物的劳动者身份,再则屐鞋物物成双,容易引发婚配的联想。次句“丝”,暗谐“思”。“两头系”自然是指下文的母亲和夫婿。三四两句是求爱,但不像前首那样直接表达,而是抓住姑娘随着年龄增长而产生的微妙心理变化加以引导;髫龄之际,女孩子自然依依恋母,然一旦长大,“有女怀春”,岂不都渴慕着如意郎君?这样,“何不早嫁”就成了顺理成章的结论,而一个青年男子对姑娘的爱慕之情亦跃然而现。清人刘熙载说:“古乐府中至语,本只是常语,一经道出,便成独得。”(《艺概·诗概》)“小时怜母大怜婿”及前首之“天生男女共一处”,皆足以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