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作品原文
西楼
曾巩
海浪如云去却回,北风吹起数声雷。
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
西楼作品赏析
朋友,你见过大海上暴风雨到来的壮观景象吗?诗人在海滨的西楼上,用艺术镜头拍摄下这威武雄壮的一幕,并定格为一道瑰伟雄奇的永恒风景。
开章两句写暴风雨到来之前——
拍天的海浪就像那翻卷的乌云,一忽儿推向前去,一忽儿又卷了回来,那排山倒海、吞天沃日的气势,那席卷千军、摧枯拉朽的声威,别说是海上航船,恐怕连金城汤池也要被它砸个粉碎……
猛烈的北风怒吼着,狂啸着,海面上漆黑一团。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仿佛是谁在挥舞一把倚天长剑,把滔天巨浪劈开一道裂缝;紧接着,一声霹雳,发出震天巨响,好像一枚重磅炸弹,要把冥冥长空炸开一个窟窿。
凭着生活经验,海浪声和惊雷声,我们还是可以想象的;北风究竟有多大,你能想象么?
岑参说:“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生长在塞外的白草是够坚韧的,又是紧贴地面,该是不容易折断吧,连地面白草都吹折了,你说北风该是多么强劲?
白居易说:“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三重茅”是够厚实的,又经农民兄弟反复加固,也该是够牢固吧,全被北风卷走了,你说北风该是多么强大?
他们写的还是仲秋八月陆地上的北风,在北风家族里只能算弱小的一支;这暴风雨海上的北风可要强有力得多。诗作者在第二句说,那震天撼地的霹雳惊雷,就是北风“吹起”的,诗人是目击者,又这么言之凿凿,北风威力有多大,你能用语言来表达么?
这时候,凌厉呼啸的北风怒吼声,响彻寰宇的惊雷霹雳声,还有铺天盖地的巨浪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融汇在一起,此呼彼应,此起彼伏,组成多声部大合唱。试想想,这是宇宙间多么昂扬激越的天籁,这是大自然多么雄浑壮美的乐章,怎能不使人惊心动魄呢?
后两句写暴风雨的到来——
“朱楼”,当然是指耸立海滨的西楼,是诗人观察大海景观的立足点。大海上风狂浪涌,雷电交加,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如果按照通常习惯,为了安全起见,应该紧紧关闭门窗才是;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在第三句却说:“朱楼四面钩疏箔”,要把西楼上四方窗子上的窗帘统统挂起来,让周围窗户全部敞开。读者不由瞪大好奇的眼睛,诗人这是要干什么?
最后一句交代了原委:当暴风雨到来的时候,哪一方不是飞瀑似的雨帘,哪一方不是横溢般的流水?别说是楼前大海上是雨骤风狂,波翻浪涌,就是楼后那大山上不也是千山急雨、万壑奔流?你说,这该是何等样的壮丽景观!让四面窗户全都洞开,不正可以尽情地观赏这雄奇的雨景么?
“万物静观皆自得”,自然好景雨中来。让四面窗子都敞开吧!尘嚣涤尽西楼卧,急雨奔涛枕上看。你说,这是怎样一件人生乐事?
从这个“卧”字中不难看出:任凭风涛险恶,却处变不惊;眼见霹雳惊雷,却临危不乱。充分显示出诗人那“每临大事有静气”的坦荡襟怀和“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的雍容气概!是的,管他风云变幻,我自泰然处之。这,不也给我们以有益的思想启迪!
西楼作者简介
曾巩(1019—1083)字子固,南丰(今属江西)人,嘉祐进士,历官集贤校理,史馆修撰,中书舍人,为“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
有《元丰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