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长安君·少年离别意非轻原文
示长安君·少年离别意非轻
王安石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晨沙万里行。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示长安君·少年离别意非轻赏析
作为一个创作领域,酬唱之作不仅在古今诗词创作中占有很大的比重,而且产生了很多的优秀作品。有人认为酬唱之作不好写、写不好、没意义,我看未必。就艺术创作而言,问题不在诗人写什么而在怎么写。如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李白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等,不都是脍炙人口的优秀之作吗?
从艺术欣赏的意义来说,作品的酬唱对象一般而言是无足轻重的。但如王昌龄、元二、李龟年、白乐天等人,因为其本人在历史上的特殊地位,则在诗作之外增加了一段值得呵护的珍贵友谊。但本诗中的长安君似乎可以忽略了,因为他对我们欣赏本诗并不会产生什么特别的影响。“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本诗首联两句,十四个字交代了作者与长安君从“少年”到“老去”几十年间持续不断的“离别”伤感。“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颔联所营造的气氛是相当随意和十分亲切的。“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晨沙万里行”——颈联表达了诗人与朋友短暂相逢后却又不得不分手的感慨。“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尾联是诗人与长安君对于明日再见的共同期待。全诗明白如话,语淡情深,表现了朋友情谊在诗人内心深处的分量。
当是嘉祐五年(1060)出使辽国前作。作者另有一首《和文淑湓浦见寄》七律,似文淑当时住在九江。
全诗没有一句浮文,三四两句尤为亲切自然,善用叠字也是王诗一个特点。读了之后,仿佛还可看到兄妹两人,在昏昏灯火旁话着家常。妹子问他几时回来,哥哥说:“我也说不准,我会写信来告诉你归期的。”这以后,妹子就天天等着他的来信。
示长安君·少年离别意非轻作者简介
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号半山,临川(今属江西)人。曾封荆国公。庆历进士。由签书淮南判官调鄞县知县。嘉祐三年(1058),以万言书上仁宗,力陈去先王之世远,“而欲一一修先王之政,虽甚愚者犹知其难也”。熙宁二年(1069),任参知政事。神宗问他执政措施以何为先,他答道:“变风俗,立法度,最方今之所急也。”其后即推行新法。从熙宁三年到九年,两次拜相,两次罢相。最后退居江宁,初住半山园,其宅仅蔽风雨,不设墙垣,时常跨马骑驴,出游山林,憩居僧寺,编著《字说》。如他的《偶书》所说:“我亦暮年专一壑,偶闻车马便惊猜”。后舍宅为寺,移家至秦淮河畔。元丰八年三月,神宗卒,他的挽词中有“一变前无古,三登岁有秋”语,还是把熙宁变法作为神宗的重大功绩来悼念,神宗确亦是他的知音。隔了一年,他自己亦逝世了。他比司马光早死几个月,光闻安石殁,就建议朝廷应厚加礼遇,免得翻覆之徒,乘机中伤。张舜民的《哀王荆公》诗有云:“恸哭一声唯有弟,故时宾客合如何?”又云:“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讳道是门生。”人们想起他的用人不当,尤觉感慨系之,亦是在地下的王安石所料不到的。
他是儒家中的变革派,宰相中的读书人。搬掉偶像的座位,他不失为一个有定见、有魄力而又有缺点的杰出政治家,晚年寄诗情于半山,亦不失为最好的归宿。个性坚强,感情丰富,然而虚心不足,意气用事。平生推崇孔孟,却又不薄商鞅。为了整顿当时“贪鄙苟得”、腐败因循的政治局面,所以力主法制、重视人才,萧注所谓“意行直前,敢当天下事”(《宋史·萧注传》)。他的《送苏屯田广西转运》中说的“恩泽易行穷苦后,功名常见急难时”,实亦深于治道、自抒抱负之言。政治上阻力的深重、新政本身的先天不足、性格上的固执,这种种错综复杂的因素,给他的变法带来了悲剧色彩。
他的诗,不尚华艳却丰肌健骨。归纳起来,大致有三个优点:下字工、用事切、对偶精。晚年所作又胜于早年,特别在近体诗方面,在宋诗中可说数一数二。曾季貍《艇斋诗话》甚至说:“绝句之妙,唐则杜牧之,本朝则荆公,此二人而已。”这或许是对他仕途上失意的最大安慰,虽然曾氏又说“百首不如晚唐人一首”。
短处是议论多,有的则因求工而伤巧,又爱改前人成句,往往弄巧成拙,如将王籍的“鸟鸣山更幽”改为“一鸟不鸣山更幽”(《钟山即事》),未免煮鹤焚琴。一鸟不鸣自然山更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