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赏析-宋代关于梦里关山的古诗

来源:网络整理 时间:2024-09-02 09:23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原文

十一月十四日风雨大作

陆游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赏析-宋代关于梦里关山的古诗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赏析

绍熙三年(1192)在故乡作,当时已六十八岁。

作者在《书愤》中有“铁马秋风大散关”语,在《秋雨渐凉有怀兴元》之三中亦说:“忽闻雨掠蓬窗过,犹作当时铁马看。”兴元府的治所在南郑,作者早年曾在南郑参加王炎军幕,所以这首诗里亦含有对南郑的从戎生活的怀念。

第一句与第三句“卧”字犯复,其实完全可以避免。

这是一个狂风大雨催成的英雄梦!

绍熙三年(1192),六十八岁的诗人困居在江南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但心中仍时时挂念着北伐收复失土的事,想着如何为国出力。于是,他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酣然入梦,梦见自己铁马英姿,驰骋在中原的战场上。夜阑时分窗外的风雨之声,都化作梦境中沙场厮杀的场面。诗人虽没有具体描述军戎场景,但梦象本身的暗示,已足令人想见诗人平生之心愿。

陆游从小就立下了北定中原为国效力的志向,但由于朝廷腐败,苟且偏安于江南,不思图进,终使这位诗人报国欲死无战场,一代爱国志士就这样老死于农桑间。这不仅是陆游个人的悲哀,更是南宋王朝的悲剧。陆游的可贵在于能在逆境中始终保持昂扬的斗志和王师北定的信念:尽管僵卧荒村,但志在千里,至老不忘“王师北定中原日”,梦中仍慨然赴边,跃马沙场。诗中的梦象实是他平日心意所致,也是他中年南郑军旅生活的一种无意识显现。

梦境多来自心念。同是外物的刺激触动,不同的心境会有不同的梦象。黄庭坚在马啮豆萁声中午睡,感觉是“梦成风雨浪翻江”,说明他江湖念重。陆游在风雨声中入梦,梦见铁马冰河,是因为他许国情深。“夜听簌簌窗纸鸣,恰似铁马相磨声。”“忽闻雨掠篷窗过,犹作当时铁马看。”陆游诗中这一类句子特别多,日常生活中的些微刺激,都有可能使陆游突发奔赴沙场的奇想。这种一触即发的梦象,弥补了他生活中太多的遗憾,是诗人精神生活的依托和补偿。

这首诗下笔浓重粗犷,场面恢宏,颇有豪迈之气。在表现手法上也显得痛快淋漓:狂风暴雨和铁马冰河两种意象声势壮浪,为表现诗人的慷慨情怀增色不少。

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赏析-宋代关于梦里关山的古诗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作者简介

陆游

陆游(1125—1210),字务观,自号放翁,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生于淮上舟中。考进士时,因名列秦桧孙子秦埙之前,被黜免。秦桧死,始任福州宁德县主簿。孝宗即位,赐进士出身。后出任夔州通判。任满,往南郑,入四川宣抚使王炎军幕。南郑临近大散关,距宋金分界线不远,有些在金人营中的汉人将吏,便以蜡丸向他密递消息。同时,与王炎积极筹划进取中原。这是他创作生活上一个很重要时期,他自己认为从那里得到“诗家三昧”,后来连听到声亦要想起南郑。王炎被召东归,他应四川制置使范成大之邀而入蜀,任参议官。他以细雨骑驴的诗人之身,成为范成大的文字交,又爱蜀中俗厚才众,因名其集为《剑南诗稿》。后返临安任京官,至七十九岁回到故乡。自此流连山水,交接老农,写了不少田园诗。但他仍念念不忘于沦敌的中原,念念不忘于地下的唐琬。在《示儿》中,他遗憾的是“但悲不见九州同”,在《禹寺》中,他怅惘的是“尚余一恨无人会”。这是他晚年心头两大隐痛,却亦让我们看到一个清澈而完整的老诗人影子。卒时八十五岁,适值除夕。钱大昕《陆放翁先生年谱》则作八十六岁。非。他自称“六十年间万首诗”(实存九千一百三十八首),但写得最多的年代却是八十三岁和八十四岁,前者四七八首,后者五九九首(见欧小牧《陆游年谱》)。

南渡以后一些诗人中,对汴京沦亡,权奸误国的痛心局面,大都有所反映和发抒,但幅度如此广阔,感情如此强烈,而且贯彻始终的却是陆游。清代御选的《唐宋诗醇》,于汴宋只选苏轼,于杭宋只选陆游,除了艺术成就之外,亦因为“其感激悲愤忠君爱国之诚,一寓于诗”的缘故。赵翼在《瓯北诗话》卷六中甚至认为陆胜于苏,这亦说得偏了。就“诗味”论,陆诗毕竟不如苏诗。促成陆诗这种感激悲愤之诚的,一是他少年时受父亲陆宰及其朋友感慨国事的议论的影响。二是从军和宦游生活的实践,使他对大地山河加深了热爱。三是对秦桧的痛恨。他在《自赞》中曾说“名动高皇,语触秦桧”。他为韩侂胄撰《南园记》,固然有主观上的迁就权贵的因素,亦因为韩氏是主张北伐的人。四是他曾受业于曾幾,曾幾亦是反对和议,与秦桧不合而罢官。陆游在创作上受曾幾影响不大,但门墙熏陶,对他的立身报国自有重大影响。五是杜甫的间关万里,扈跸老臣的艰苦忠挚精神对他的激励。从诗的形式看,毋宁说,他是接近于白居易的。他在《何君墓表》中说:“锻炼之久,乃失本指。斫削之甚,反伤正气。”这一主张,在他诗歌中大体上是做到了,例如他的律诗以对仗工使事切见称,却很少有雕琢纤巧的毛病,晚年则趋向平淡。

可是陆游的诗做得太多了,因而不少诗的用词、造句与命意有大同小异、似曾相识的地方,朱彝尊、赵翼都曾举出用词之重复,如“身似”、“心似”、“身如”、“心如”、“迹似”之类,有的甚至一句重见于两诗中,如《冬夜》的“残灯无焰穴鼠出,槁叶有声村犬行”,在《枕上作》中只将“残灯”改“孤灯”,“槁叶”改“枯叶”,在《郊行》中“民有袴襦知岁乐,亭无桴鼓喜时平”,在《寒夜》中上句改为“市有歌呼知岁乐”,下句一字不易。这类例子还很多。贺裳在《载酒园诗话》续编中说:“予初读《瀛奎律髓》……得务观一篇,辄有洋洋盈耳之喜,因极赏之。及阅《剑南》全集,不觉前意顿减。”就因读了全集之后,重复之处太多了。钱钟书在《谈艺录》中也指出“古来大家,心思句法,复出重见亦无如渠之多者”,又举“文气不接,字面相犯”之例,“如《秋夜示儿辈》首句云:‘难知垂老叹途穷。’而中间侈陈乡村鱼米之乐,则奚以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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