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杜佐下第归陆浑别业原文
送杜佐下第归陆浑别业
岑参
正月今欲半,陆浑花未开。出关见青草,春色正东来。
夫子且归去,明时方爱才。还须及秋赋,莫即隐蒿莱。
送杜佐下第归陆浑别业赏析
这首诗没有什么特别深奥的地方。杜佐没有考中进士,要回老家陆浑(今河南嵩县)了,诗人同情他,就写了这首诗作为鼓励。“秋赋”就是秋试,选取贡士。不过杜佐虽没考中进士,贡士的资格应该还是保留着的。也许是皇帝另开恩科罢。最好是采用陶渊明“读书不求甚解”的办法,笼统地理解为鼓励他继续参加考试就行。
然而历代批评家也未必真正看懂这首诗。习惯的说法是,此诗前半段写景,后半段送别。可仔细玩味此诗,觉得写景部分也是送别。怎么回事?可能是没有悟出此诗是在何种场合下写的。曹操的《短歌行》也遇到这种情况,读者们都骇怪它的跳跃度太大,不好连接,大概是因为没有悟出它是曹操在会见郭嘉以后,说不定就是在与郭嘉会饮的宴会上写的。放在这个场合下,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因此我们可以假定,这首诗是在送别杜佐的饯行宴会上写的,整首诗就是送行,就是鼓励。所谓意在笔先,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此诗前半段委婉,后半段率真,不容易看出它的连贯性罢了。
“正月今欲半,陆浑花未开”,考进士是春试,一般在正月,第一句的确是点时令。但是“陆浑花未开”就有弦外之响了。表面上是说陆浑正月不会开花,其实是说你的运气不好,没有金榜题名。所谓委婉就是这种表达法。
“出关见青草,春色正东来”,这是盛唐诗特色,颔联必须振起。振起归振起,它的情感联系是什么呢?这是承接上文,开始进行鼓励了。你东归故土,一出潼关就不一样了,你会看见那里草色青青,因为那里先得春气。言下之意,是说你会得到江山之助,是大有前途的。
“夫子且归去,明时方爱才”,这就自然与上文衔接了。你暂时回家吧,时代大好,皇上一心一意选拔人才,机会有的是,又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
“还须及秋赋,莫即隐蒿莱”,这是担心朋友灰心,隐居蒿莱,鼓励他继续参加考试的意思,前面已经提到。
唐人就是唐人。唐人有粗犷处,但绝不无病呻吟。这首诗感情真挚,一气贯通,可作盛唐诗某种代表来看。
(滕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