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窗间桃蕊娇如倦)作品原文
菩萨蛮
清代：纳兰性德
窗前桃蕊娇如倦，东风泪洗胭脂面。
人在小红楼，离情唱《石州》。
夜来双燕宿，灯背屏腰绿。
香尽雨阑珊，薄衾寒不寒。
《菩萨蛮》(窗间桃蕊娇如倦)注释译文
【注释】
①窗前：《百名家词钞》、汪刻本作“窗间”。温庭筠《春暮宴罢寄宋寿先辈》：“窗间桃蕊宿妆在，雨后牡丹春睡浓。”
②胭脂面：白居易《后宫词》：“三千宫女胭脂面，几个春来无泪恨。”
③施枢《摸鱼儿》：“人在小红楼，朱帘半卷，香注玉壶露。”
④《石州》：乐府商调曲名，多表达凄怆哀怨之情。李商隐《代赠二首》之二：“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
⑤屏腰：屏风的中间部分。
⑥雨阑珊：皮日休《重题后池》：“细雨阑珊眠鹭觉，钿波悠漾并鸳娇。”
⑦张籍《宛转行》：“远漏微更疏，薄衾中夜凉。”
【译文】
窗前桃花绽放，花蕊娇滴滴的姿态带着几分倦意。春风徐来，雨丝沁湿桃花，仿佛是美人卸妆梳洗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女子独自在小红楼里，唱起哀怨的《石州》曲，将远方的人思念。入夜后，燕子双双来到梁上栖宿，而她却一个人，看着灯影映照屏风，熏香逐渐烧尽，春雨也快要停歇，四周幽暗。她只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是不是已感到寒意来袭？
《菩萨蛮》(窗间桃蕊娇如倦)赏析评点
【赏析】
春雨过后，窗前的桃花经过一番冲刷，显出几分零落散乱，好比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挂满道道泪痕。春意阑珊，闺中人百无聊赖，高唱《石州》曲来抒发别离之情。夜晚降临，她更觉孤苦，在昏暗的灯光下辗转难眠，燕子尚且双宿双飞，人却幽凄独处。
词写闺中女子孤寂无奈之状。春雨过后，窗前的桃花一番冲刷，显出几分零落与散乱，往日熠熠的风采也为倦怠的神色所替代，好比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挂满道道泪痕。春意阑珊，闺中人百无聊赖，惟有高唱《石州曲》来抒发别离之情。夜晚降临，更觉孤苦。燕子尚且双宿双飞，人不如燕，幽凄独处，在昏暗的灯光中，辗转难眠。
【汇评】
张秉戌《纳兰词笺注》：“此篇从闺阁中女子角度描写，写一丽人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孤寂无聊的情态。”
【延伸阅读】
◎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唐李商隐《代赠二首》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