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出塞》作品原文
蝶恋花
出塞
清代：纳兰性德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蝶恋花·出塞》注释译文
【注释】
①佚名《青玉案》人生南北如歧路，世事悠悠等风絮，造化小儿无定据。”
②丘崈《西江月》：“寒意梧桐叶上，客愁画角声中。”
③崔道融《归燕》：“海燕频来去，西人独滞留。”
④唐温如《题龙阳县青草湖》：“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⑤青冢：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三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⑥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译文】
自古以来政局风云变幻，江山没有确定的归属。号角声中，北方的游牧部落不断南侵，又不断北返。满目荒凉景象，我独自感伤，无人可诉说。丹枫树在西风的吹掠下日渐凋零。历史上这里发生过多少生离死别，但再多的金戈铁马、战火硝烟，最终都要归于宁静，徒留几座青冢。当夕阳照进深山，秋雨缓缓滴落，多少柔情突然涌上我心头。
《蝶恋花·出塞》赏析评点
【赏析】
词为咏史之作，或当作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秋。词人身处边塞，见牧马去来，不禁想起了马背上的征战，耳畔仿佛回响起金戈铁马之声。古往今来，塞北江南，或战或和，留下了多少悲欢离合。从前已有无数幽怨，今后又将如何呢？无论是金戈铁马，还是青冢黄昏，都为秋雨冲刷。
【汇评】
黄天骥《纳兰性德和他的词》：“作者出塞时，遥望河山，不禁无限感慨。他从塞外的山河联想到为争斗河山而爆发的战争，联想到当年跃马横戈的将士，现在都像王昭君那样埋骨于青冢。这词意境慷慨苍凉，结句写得特别深沉含蓄。”
吴士昌《词林新话》：“ 此首通体俱佳。唯换头‘从前幽怨’不叶，可倒为‘幽怨从前’。”
钱仲联《清词三百首》：“这首小令，是性德侍从康熙皇帝出塞之作。表面是吊古，但有伤今之意，刚健中含有婀娜。说从前幽怨，也不是很古的从前，铁门金戈，青冢黄昏，隐约透视着满清入关以前各族间的战争痕迹。‘今古河山无定据’，含而不露，不让人得以指摘。纳兰氏与爱新觉罗氏是世仇，性德虽仕于清廷，怕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延伸阅读】
◆词中有“牧马频来去”、“西风”及“青冢黄昏路”之语，青冢离龙泉关较近，因此可能作于康熙二十二年九月扈驾至五台山、龙泉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