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又到绿杨曾折处)作品原文
蝶恋花
清代：纳兰性德
又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
衰草连天无意绪，雁声远向萧关去。
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
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蝶恋花》(又到绿杨曾折处)注释译文
【注释】
①吴文英《桃源忆故人》：“潮带旧愁生暮，曾折垂杨处。”
②温庭筠《赠知音》：“景阳宫里钟初动，不语垂鞭上柳堤。”
③李贺《马诗二十三首》之五大漠山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④秦观《满庭芳》：“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译文】
又到了当初折柳送别的地方，我默然不语，马鞭低垂，在清秋天气里茕茕前行。荒草一望无际，惹动愁怀，大雁鸣叫着向远方的边塞飞去。远行在天涯已经是一桩苦事，但这样的辛苦哪比得上被西风吹醒了还乡之梦，醒来后哀叹过去甜蜜的日子已一去不返？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不知道还要走上多久，心绪本已凄迷，更何况寒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征衣。
《蝶恋花》(又到绿杨曾折处)赏析评点
【赏析】
此词或以为是悼亡之作，或以为是抒写塞上行之离愁别恨，或以为是两者融合，即塞上行时思怀亡妻。首句即言“又到绿杨曾折处”，词中又言衰草连天，大雁南去，行役天涯，当是康熙十八年（1679）八月去梭龙之时。“绿杨曾折处”，是指他此年三月曾扈驾至奉天，秋日再出榆关，自然是“又到”，只不过此时情绪分外低落。凄风苦雨，路途遥远，心情自是灰暗。行役天涯，已觉格外凄苦，而世事无常，梦想失落，更使人难堪。
【汇评】
陈廷焯《云韶集》卷十五：“情景兼胜，亦有笔力。一味凄感。”
【延伸阅读】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宋秦观《满庭芳》）
◆此词可能作于康熙二十一年八月去梭龙时。作者于当年三月曾扈驾东出山海关至盛京，这次奉命往觇梭龙，仍走去山海关之老路，故曰“又到绿杨曾折处”也。参见前《长相思》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