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大雅·凫鹥》原文翻译赏析注释

来源:网络整理 时间:2024-09-05 19:21

《诗经·大雅·凫鹥》原文

诗经·大雅·凫鹥

凫鹥在泾,公尸来燕来宁。尔酒既清,尔殽既馨。公尸燕饮,福禄来成。

凫鹥在沙,公尸来燕来宜。尔酒既多,尔殽既嘉。公尸燕饮,福禄来为。

凫鹭在渚,公尸来燕来处。尔酒既湑,尔殽伊脯。公尸燕饮,福禄来下。

凫鹥在潨,公尸来燕来宗。既燕于宗,福禄攸降。公尸燕饮,福禄来崇。

凫鹥在亹,公尸来止熏熏。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尸燕饮,无有后艰。

《诗经·大雅·凫鹥》原文翻译赏析注释

《诗经·大雅·凫鹥》注释翻译

注释

1、凫(fú):野鸭。鹥(yī):鸥鸟。泾(jīng):水中有直波处,即水之中流。

2、公尸:注见《既醉》。燕:通“宴”。

3、殽:荤菜。馨(xīn):香气远闻。

4、宜:适也。来宜:来舒适舒适。

5、为:施也,加也。

6、处:止也。

7、湑(xǔ):滤清也。

8、伊:是也。脯(fǔ):《说文解字》:“干肉也。”

9、潨(cóng):《广雅》:“厓也。”厓,方也。方,同“旁”。故“潨”可转训为“旁”。

10、宗:毛亨云“尊也”。李樗、黄櫄《毛诗集解》:“来居尊位也。”

11、攸:乃也。

12、崇:增高、聚集之义。

13、亹(mén):朱熹《诗经集传》云:“水流峡中,两旁如门也。”胡承珙《毛诗后笺》云:“《汉书·地理志》:金门郡浩亹。颜注:亹者,水流夹山,岸深若门也。”

14、欣:陈奂《诗毛氏传疏》:“乐也。重言曰欣欣。”

15、芬芬:毛亨云“香也。”

16、后艰:严粲《诗缉》云:“犹后患也。”

译文

河里野鸭鸥鸟成群,神主赴宴慰主人。您的美酒那样清,您的佳肴香喷喷。神主光临来赴宴,福禄降临您家门。

野鸭鸥鸟在水滨,神主赴宴主人请。您有那么多的酒,您的佳肴鲜又新。神主也来赴宴光临,大福大禄又添增。

野鸭鸥鸟在沙滩,神主很高兴地来赴宴。您的美酒清又醇,下酒肉干煮得烂。神主光临来赴宴,上天给予施舍幸福。

野鸭鸥鸟在港汊,神主赴宴尊敬他。在宗庙里摆设宴席,神赐福禄频降下。神主光临来赴宴,福禄绵绵赐您家。

野鸭鸥鸟在峡门,神主赴宴心欢喜。美酒畅饮味芳馨,烧肉烤羊的香味很引人。神主光临来赴宴,今后没有灾难和痛苦了。

翻译

水鸭、水鸥波浪上, 公尸来享受,多安详。你的酒呀清澄澄,你的菜呀喷喷香。公尸来饮又来尝,福儿禄儿双双降。

水鸭、水鸥沙滩上,公尸来享受,吃得香,你的酒呀多又多,你的菜呀真好样。公尸来饮又来尝,福儿禄儿多多降。

水鸭、水鸥水洲上,公尸来享受,来徜徉。你的酒呀滤清爽,你的菜呀干肉香。公尸来饮又来尝,福儿禄儿纷纷降。

水鸭、水鸥在水旁,公尸来享受,坐在高位上。既享受又在高位上,福儿禄儿齐下降。公尸来饮又来尝,福儿禄儿重重降。

水鸭、水鸥峡门中,公尸来这儿醉醺醺。饮着酒呀喜洋洋,烧肉烤肉香又香。公尸来饮又来尝,哪有后患挂心肠。

《诗经·大雅·凫鹥》题解赏析

赏析1

奴隶主贵族在祭祖的第二天,为了酬谢代祖先神灵受祀的臣下或死者晚辈的辛劳,设酒筵款待他。此诗是履行这一礼仪时的乐歌。

《仪礼·士虞礼》:“祝迎尸。”郑玄注:“尸,主也。孝子之祭,不见亲之形象,心无所系,立尸而主意焉。”尸既然是祖先的代表和象征,就必须装得十分严肃庄重,在祭祖活动的全程中正襟危坐,态度雍容,不能讲话,不做动作。这种“活见鬼”的角色是很难扮的。尸这种角色既是原始宗教巫术作用发展到奴隶社会的表现形式之一,又成了后代偶像(包括画像)崇拜的前身。由于祭祖时尸极辛苦,所以主人在翌日用专门礼节来酬酢他。

全诗五章,用复沓形式,反复咏唱。既记述宾尸的过程,描写酒菜佳美、主人热情,“尸”者继续说上天赐福禄等,又缠绵尽致地抒发谢尸的感情。各章除第五句“公尸燕饮”完全相同外,其余句子大多相似,只换了少数字眼。这些字眼的改换是很讲究的。

各章皆用起兴,以凫鹭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遨游,比兴公尸受享时的愉快心情。各章首句末字为“泾”“沙”“渚”“潨”“亹”,皆交代野鸭、白鸥遨游之所在。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按《诗》沙、渚、潨、亹,皆泛指水旁之地,不应泾独为水名……在泾,正泛指水中有直波处。”这是正确的,但未深一步谈五个词的差异和诗人之匠心。其实野鸭、白鸥是从水的中流游到沙滩、小州、两水汇合处、深峡中,越游越困难,也越勇毅。相应地“公尸来燕”,吃喝得也越来越高兴,从“宁”到“宜”“处”“宗”直至“熏”,从安宁到舒适、安坐、开心直至醉醺醺。赞扬喝的酒是“清”“多”“湑”“欣”,即不仅清醇,而且量多、纯净、味正。吃的肴馔是“既馨”“既嘉”“伊脯”“燔炙芬芬”,不仅味香,而且质高,既有肉干,又有香气浓郁的烧肉、烤肉。这些美酒佳肴,“公尸燕饮”,酒饱食足后,开口讲吉利话。他预祝这位贵族主人享大福、发大财。这“福禄”,从“成”到“为”“下”“崇”,直至“无有后艰”,即从福禄很重到有所增益、上天更多赐予、聚积如山,直至进“保险公司”——没有一点点后患。这最后一点,是排除主人的上级止爵收田的可能?还是害怕奴隶暴动败其家财?抑或是消弭自然灾异,如火灾一类?总之,高高在上的奴隶主贵族,在极欲享受之中,也还是有“后艰”的。阶级斗争、统治集团内部的斗争(含贵族子弟自身的腐败沉沦)、人与自然的斗争困扰着整个奴隶主阶级。此诗末公尸“无有后艰”的祝词,隐藏着这一秘密。这对我们认识奴隶社会贵族的心态,极有补益。

这样看来,过去许多学者论断《诗经》中的重章,只是为了反复咏吟,加强效果,不中肯綮。事实是不少诗篇的重章,并非仅出于以同一曲调反复演唱歌词、简单地重复一个意思的需要。作词者扣紧中心,匠心独运地在换字眼中,宕开内容,加深主题,道出了事情的发展变化,情节的摇曳多姿,感情的奔涌腾挪。应该说,这是本诗的艺术特色。

《凫鹥》似为《既醉》之姐妹篇。它同样展示了上古宗教的风貌与流俗,宗庙祭祀的繁缛礼节,让我们认识到奴隶主贵族的穷奢极侈、心理追求与忧愁。

更多诗经的诗

阅读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