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出自唐代韩愈《师说》文中: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名句翻译】
名句原文: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名句译文:古代追求学问的人一定要有老师。老师是传授道理、讲授学业、解答疑惑的人。人不可能生下来就知道一切的道理,谁能没有疑惑?有疑惑而不请教老师,那疑惑就永远无法解决了。
【名句故事】
韩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就是教授学问、知识的人,又称为“夫子”、“先生”或称为“师傅”,韩愈并且为老师在“传道”、“受业”的两个工作后,又添加了一项“解惑”的工作。为什么要从师学道?因为“人非生而知之者”,人并不是一出生就具备知识,即使贵为帝王也必须要“入太学,承师问道”(《大戴礼记》),方能经世济民;又诚圣人如孔子,也曾经向老聃问礼、向苌弘问乐。
老师的第一个工作是“传道”,道主要是指孔孟儒家的修身、为学、治国的道理:第二个工作是“受业”,业是指古代经、史、诸子之学及古文写作等等;第三个工作是韩愈特别提出来说的“解惑”,也就是解决学习过程中的疑惑。有趣的是这个道要怎么“传”?这个业要怎么“受”?古代拜师要献上“束脩”,古代人以肉脯十条扎成一束,就叫做束脩,再加上酒一壶、杉布一套,作为拜师的见面礼。
韩愈在当时便打破常规,招收学生,如李蟠、皇甫湜、张籍等都拜师于他,《新唐书·韩愈传》便记载:“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皇甫湜在韩愈过世时写了《韩文公墓志铭》,他在文中便称赞他的老师讲学论说时非常忘我,还会用笑话及吟诵诗歌的方式,让学生可以沉浸在书中的义理。其可见韩愈力作《师说》,不只是写,而且身体力行。
【名句赏析】
明朝的王世贞也写了《师说》一文,在文中他提到:“天下有道而师者,有业而师者,有利而师者。”每个人从师学习的目的其实都不一样,但是师者的角色,依然还是传道、受业、解惑。清朝的方东树就这样评断:“自退之作师说,后来学人多有续为之说者。虽意恉各殊,而皆得一义,于以辅世翼教,至为宏益,不可废也。”(方东树《与友人论师书》)因此,不论人们对于“师者”的定义如何,师者扮演的角色与功能,对于世世代代教化社会,都有莫大的影响力。
而现代呢?打开电视新闻,新一代的老师不仅传道、受业、解惑,还开神坛、选立委、玩股票,真不禁令人哀叹师道的堕落,能像孔子那样“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老师已经不多。事实上老师的地位其实已不若传统受到尊重,除了外在因素对学生的吸引力实在太多,有时还必须化解学生可能玩出的各种花样。看来除了传道、受业、解惑等三个工作外,老师还必须加上第四个工作,就是“见招拆招”。
【名句原文】
师说
唐代: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创作背景】
韩愈在古文运动中强调的重点是“文以载道”,文章应以弘扬儒道为理想,《师说》即相当符合这些原则。《师说》全文一开始就强而有力地提出“古之学者必有师”,说明“师”是人类文化传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其次感慨师道之不传已经很久了,唐朝人也不能例外,但是读书人不懂得尊师,百工之人反而保留对老师的敬重,这怎能不让人汗颜呢?最后点出“圣人无常师”,凡人当然更应该要尊师了。韩愈以“师道”为中心,运用正反对比的论述,前后照应,环环相扣,文章写得铿锵有力。
孔子可以说是开“私人讲学”风气的先驱者,主张“有教无类”,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那时的师道可以说是非常尊崇的。汉朝重视师法与家法,老师的地位也很尊崇。汉魏以降,社会门第之风兴盛,“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当时的社会非常重视“门第”,有耻于从师的风气,这迥然异于孔门所遗留的学风,世道当然就渐渐衰微了。隋唐承其后,虽然好一点,但显然不如周秦,尤其在安史之乱后,学子对于从师学习这件事情,更加排斥。
在韩愈担任国子监祭酒时,对这样的状况深感痛心。韩愈的思想渊源于儒家,也以儒家正统自居,因此唐德宗贞元十七年,他作《师说》一文。柳宗元就曾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说:“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为师。”反映出韩愈在当时逆风气而行,定然具备卓然不凡的智慧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