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骑虎游八极,剑光照空天自碧”中的“秦王”指的是谁?
“秦王骑虎游八极,剑光照空天自碧”出自李贺的《秦王饮酒》。全诗如下:
秦王骑虎游八极,剑光照空天自碧。
羲和敲日玻璃声,劫灰飞尽古今平。
龙头泻酒邀酒星,金槽琵琶夜枨枨。
洞庭雨脚来吹笙,酒酣喝月使倒行。
银云栉栉瑶殿明,宫门掌事报一更。
花楼玉凤声娇狞,海绡红文香浅清,
黄鹅跌舞千年觥。
仙人烛树蜡烟轻,清琴醉眼泪泓泓。
诗中的“秦王”有一种说法是指唐德宗李适,他做太子时被封为雍王,雍州属秦地,故又称秦王。另一种说法是指秦始皇,但诗篇中并没有涉及秦代的故事。还有一种说法是指唐太宗李世民,他做皇帝前是秦王。但大多数人认为诗中的“秦王”是指唐德宗李适。这首诗是借写秦王恣饮沉湎,含蓄地表达了对德宗的讽喻之意。
李适是唐代宗李豫的长子,唐朝第九位皇帝。李适的整个少年时代,正是大唐最繁荣昌盛的时期。但是好景不长,李适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天宝十四年(755),爆发了安史之乱。第二年,长安失守,唐玄宗逃往四川,大唐帝国陷入了一场大动乱。
李适和其他的皇室成员饱尝了战乱和家国之痛。唐代宗继位之初,李适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肩负起与安史叛军余孽战斗的使命。宝应二年(763),安史之乱平定,李适因功拜为尚书令。
李适登基后,怀有富国强民的雄心壮志。他在位前期,选拔任用人才,严禁宦官干政,颇有一番中兴气象。但泾原兵变后,文官武将的相继失节与宦官集团的忠心护驾形成的强烈反差使李适放弃了以往的想法。在执政后期,李适委任宦官为禁军统帅,在全国范围内增收税间架(代征收房屋税法)、茶叶等杂税,导致百姓怨声载道。
李适在位后期,宦官已经成为朝廷中重要的政治力量。后来他的儿子顺宗、孙子宪宗以及后来的敬宗都任用宦官,甚至最后死于宦官之手。史学家经常把宦官专权称为晚唐时期政治腐败的表现之一,甚至有人说唐德宗李适时期的腐败之风达到了顶峰。
据《资治通鉴·唐记五十》记载,一些官员曾给宰相陆贽送礼,但都被陆贽拒绝了。于是这些官员对陆贽心怀不满,埋怨他不近人情,把情况反映到唐德宗那里。
唐德宗也觉得陆贽“清慎太过”,便私下对陆贽说:“卿清慎太过,诸道馈遗,一概拒绝,恐事情不通。”意思是,你太过清廉和谨慎了,各道州府官员到长安来,送给你一些礼物,是人之常情,你全都拒之门外,这是不合情理的。
但陆贽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义正词严地对唐德宗说,贿道一开,必然成灾,收小礼必然养成大腐。他的回应掷地有声、正气凛然,唐德宗竟无言以对。但是,对于唐德宗这样一位喜欢聚财的皇帝来说,陆贽实在有些碍眼,再加上奸臣不断进谗言,陆贽被排挤出了朝廷。
唐德宗本人十分贪财。他除了国库以外,还设有两座私库,用来储藏群臣进贡的财物。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唐德宗计划造一批漕运船。大臣刘晏当时执掌财政大权,一条船的预算原本是五十万钱,唐德宗大笔一挥批给一百万钱。大臣们都感到不解,为什么唐德宗要批给刘晏多一倍的钱呢?
刘晏解释道,造船所需的人数众多,大家难免会拿点回扣,所以花五十万钱造的船质量不一定过关,如果是一百万钱,即使被贪污五十万钱,剩余五十万钱也足以保证船的质量。众人纷纷表示叹服。由唐德宗批准回扣比例,足见当时的腐败之风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这首诗把唐德宗李适执政的前后期进行对比,使人们看到李适无论在性格还是行动上,都充满了矛盾和悲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