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三百首第69首高适的《燕歌行》,收录于清人孙洙(蘅塘退士)《唐诗三百首》第三卷七言古诗。这是一首和诗,原诗已逸。序所记乃是此诗的缘起,但此诗并非针对某次战争而发,而是诗人结合了自身边塞生活的体验,抒发对边疆征战的认识与感受。思想深刻,形式新颖,为唐代边塞诗的名篇。
燕歌行作品原文
燕歌行
高适
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元戎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摇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燕歌行译文注释
译文一
汉代战乱多发生东北边境,将士们离家去杀凶残之敌。
男儿有志就应当纵横驰骋,何况天子还特别加以奖赏。
鸣金击鼓浩浩荡荡赴榆关,旌旗飘荡连绵直到碣石山。
校尉将紧急文书传过沙漠,单于打猎的篝火映照狼山。
山川萧条直到边境的尽头,胡兵入侵来势如狂风暴雨。
战士浴血奋战阵亡有半数,将军帐中美人还欢歌曼舞。
深秋沙漠里野草已经枯黄,孤城落日中士兵越来越少。
边将身受国恩竟然常轻敌,士卒死战仍未解关山重围。
征人们长年守边辛苦劳累,离别后妻女思念眼泪长流。
少妇伫立城南伤心欲断肠,征人在蓟北望乡空把头回。
边关形势动荡那里可猜度,边疆除了荒漠什么也没有。
一日三时杀气布满了天空,整夜只听到凄寒的刁斗声。
短兵相接刀刃上血雨纷飞,为国捐躯岂能顾个人功勋。
君不见沙场上征战多残酷,至今人们还怀念李广将军。
译文二
汉朝的边患在东北地区,汉将辞别家人出征,去扫灭败残的贼寇。男儿本就以驰骋奋战、无人能挡为目标,而天子也给予了非常的礼遇和赏赐。于是敲钟擂鼓,领兵杀向榆关,无数旌旗在碣石山间蜿蜒纵横。
这时候校尉们求救的书信飞越沙漠,说匈奴单于会猎所升起的火光,已经照耀到郎山了。广袤边境上的山川是如此萧条,外族的骑兵如同狂风暴雨般发动了侵袭。战士们在前线伤亡惨重,而军帐中仍还有美女在歌舞升平!深秋的大漠啊,边塞上草木枯萎,落日映照的孤寂的城防,能战之兵日渐稀少。虽然身受朝廷恩遇,却经常性地不肯重视敌情,战士们在山川关隘拼死作战,却始终未能解围。他们身穿铁甲,已经在远方戍守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别离以后,妻子的眼泪就如同玉筷一般落个不停。少妇们在南方苦苦相思,肝肠欲断,征夫们在北境空自回望故乡,却不能归来。边境上如此风雨飘摇,身处最边远的地方,苍茫混沌,一无所有,该如何度过啊。
杀气整日凝聚不散,如云成阵,刁斗整夜敲响,声音是如此的凄寒。战士们互相望着友伴的兵器上血迹斑斑,他们为国捐躯,并非是为了个人的功勋。你看不到吗?沙场征战是如此辛苦,人们至今还在思念着能够外御强侮、内抚士卒的“飞将军”李广啊!
注释
燕歌行:乐府旧题,属于《相和歌》中的《平调曲》,有记载最早的《燕歌行》为魏文帝曹丕所作,共两首,写妇女秋思,或即由曹丕首创,故后人多以此调作闺怨诗。此诗前原有序道:“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御史大夫张公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开元二十六年即公元738年,所谓“张公”,是指幽州长史张守珪。
赐颜色:指给予厚赐和礼遇。
摐(chuāng)金:撞击钟、钲等打击乐器,摐是撞击,金指金属乐器。
伐:敲打。
榆关:又名渝关、临渝关,在河北省抚宁县中部地区,西距县城二十里,隋唐时期,榆关曾作为中原王朝防御高句丽入侵的重要军事基地,设关扎营,屯集大量兵马,明初将关隘移至今山海关,故山海关也有榆关的别称。
旌旆(pèi):旌是竿头饰羽的旗,旆是末端状如燕尾的旗,两者合用泛指各类旗帜。
逶迤(wēi yí):也作逶蛇,指蜿蜒曲折貌。《淮南子·泰族训》有“河以逶蛇故能远,山以陵迟故能高”句。
碣石:山名,在今天秦皇岛市山海关区内。
校尉:武官名,次于将军。
狼山:即狼居胥山,在今天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西北。一说狼山又名郎山,在今河北省易县境内。
凭陵:仗势侵凌。
穷秋:深秋。
腓(féi):本意为病,这里指草木枯萎。别本作“衰”。
常:别本作“恒”。
玉箸(zhù):玉制的筷子,这里是用玉筷子来比喻眼泪。
蓟(jì)北:唐代的蓟州即今天的天津市蓟县,这里是用蓟北来泛指北方边境。
三时:指晨、午、晚三个时间阶段,即从早至夜,以状时间之长久。
刁斗:军中用具,一般为铜制,容积一斗,白昼用来煮饭,夜间敲以报更。
死节:为国捐躯,这里的节是指气节。
李将军:指汉朝名将李广,据说他能外御强敌,内抚士卒,很得士卒的爱戴。
燕歌行作品鉴赏
赏析一
本诗为边塞诗名篇。诗人以对比的手法描写了军队中苦乐不均的现象:一方面描写战士艰苦行军,英勇杀敌,为国献身,热情赞颂广大战士的爱国精神;一方面描写将军的骄傲轻敌,醉生梦死,不恤士卒,造成战争的惨重伤亡。全诗读来气势磅礴、悲壮动人。燕歌行,乐府古题,属相和歌辞,多写征戍离别相思。“歌行”是一种诗体,属“古体诗”。
《燕歌行》不仅是高适的代表作,而且是整个唐代边塞诗中的杰作,千古传诵。诗的主旨是谴责皇帝鼓励下的将领骄傲轻敌,荒淫失职,造成战争失败,使广大兵士受到极大的痛苦。全诗气势畅达,笔力矫健,经过惨淡经营而至于浑化无迹。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在描写激烈的战争进程中,刻画了士兵们复杂变化的内心活动,凄恻动人,深化了主题。全诗处处对比,因而大大加强了讽刺的力量。
明人桂天祥:长篇滚滚,句虽佳,然皆有序,若得虚字斡旋影响,方得入妙。(《批点唐诗正声》卷八)
《燕歌行》是高适的“第一大篇”,也是唐代边塞诗中的杰作,是七言歌行中运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殷璠《河岳英灵集》评:“多胸臆语,兼有气骨。”杜甫赞美高适、岑参的诗:“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长史三十韵》)
赏析二
《燕歌行》传统是用来调寄闺怨的,而征夫远戍,少妇泪垂,当然也属于闺怨一类,只是高适这首诗虽然涉及到了闺怨(“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却并非全诗主旨。所以说唐代的仿乐府、新乐府,大多是旧瓶装新酒,乐府旧题不过借用而已,高适此诗亦不能外。
这首诗的背景,是公元738年幽州长史张守珪所部出击东北的奚族,结果大败而归。张守珪是盛唐名将,曾在西北大胜突厥,镇守幽州以后,也曾多次击退契丹族的骚扰,但其晚年军纪废弛,将骄兵惰,致有此败。前人多谓高适此诗是讽刺张守珪,但傅璇宗先生在《唐代诗人丛考》中却反对这一说法,认为翌年(739年)张守珪被贬括州,召高适族侄式颜相从,高适写了《宋中送族侄式颜》一诗,诗中盛赞张守珪,说他“当时有勋业,末路遭谗毁”,时隔仅一年,对同一人的看法不该如此大相径庭。就序中所见,高适作此诗确实是受了幽州之败的影响,但诗中所鞭笞的骄惰之将应是泛指,而非直指张守珪本人。
全诗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从“汉家烟尘”直到“单于猎火”,描写外敌入侵,而大唐好男儿从军征伐,气概如虹。诗中所言“榆关”、“碣石”,很明确是说东北之事,而“狼山”或谓狼居胥山,或谓指郎山,私以为当指郎山为是,因为郎山在唐朝境内,与榆关、碣石相近,说“单于猎火照狼山”,正指北虏入侵,若谓指狼居胥山,那么说的就不是抵抗侵略的战争,而是开疆拓土之役了。当然,所谓榆关、碣石、郎山,也皆为泛指,但大致范围不应错讹,否则诗意便会受到影响。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两句,明末清初的唐汝询在《唐诗解》中说:“言烟尘在东北,原非犯我内地,汉将所破特余寇耳。盖此辈本重横行,天子乃厚加礼貌,能不生边衅乎?”此解不确。“重横行”、“赐颜色”固有导致将骄之意,但契丹、奚在东北,不受羁縻,屡屡入塞侵扰,这也是事实,不见得“原非犯我内地”。倘若只是边将擅起边衅以邀功,后文便不当有“未解围”之说。宋朝以后的文人,多持非重祸则不当起刀兵,宁可忍让退避的想法,这种想法正确与否暂且不论,至少盛唐时人大抵是不会赞同的。所以回看此诗,此诗所写的断然是抵抗侵略的战争,而并非妄启边衅。
诗的第二部分从“山川萧条”直到“力尽关山”,重点就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一句,指战士在前线奋勇御敌,将领们却在后方歌舞升平,因为“常轻敌”,所以导致前线“斗兵稀”、“未解围”。第三部分从“铁衣远戍”直到结尾,描写战士远征之辛苦,他们虽然抛生死于度外,一心杀敌报国,“死节从来岂顾勋”,但也希望有李广那种真能外御强侮且内抚士卒的将领出现,而非现在这些骄横、跋扈,视士卒生命如草芥的唐将。开篇即以汉代唐,说“汉家”、“汉将”,结尾再言怀念汉代名将李广,首尾呼应,结构谨严。
所以此诗主旨,是讽刺边将骄惰,不恤士卒,次一层则歌颂远戍男儿杀敌报国,不惜殒身。全诗气概恢弘,不仅如近人赵熙所评为高适“第一大篇”,而且也是盛唐边塞诗中的一流杰作。
六朝诗歌受赋的影响很深,于是多对仗,注重声韵,到唐代后就成熟为格律诗。高适这首《燕歌行》就多律句,多对仗,甚至像“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根本就是律对。这样的诗篇声调铿锵,和谐上口,便于诵读,与韩愈《石鼓歌》等诗形成鲜明对比。这是因为无规矩就要近规矩,有规矩就要破规矩,高适的诗是在声调不协中求其协,韩愈的诗则在群协中故求其不协,各擅胜长,各有风味。
赏析三
开元二十四年,安禄山讨奚、契丹,兵败。二十六年,平卢军使乌知义出兵攻奚、契丹,先胜后败。开元十五年到二十年(727-732),高适曾一度去蓟门、幽燕边塞之地,目睹了战士们征战艰苦和战场上的伤亡惨状对开元二十四年之后的两次兵败,感触很深,于是,写下了这篇七言乐府。
诗人在这首诗中用凝练的笔触,描写了战争的全过程,表现了诗人对战士们的同情,也谴责了统治者穷兵黩武、骄傲轻敌使战争惨败而带来的无谓牺牲。
全诗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即前八句,主要写了出师。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叙述了国家在东北作战,为的是攻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这里表面上是写英勇男儿主动征战沙场,而天子表彰他们,但是其中暗含着讽刺。樊哙曾在吕后面前说过横行匈奴中,季布就斥责他当面欺君该斩。所以,横行二字含有恃勇轻敌之意,为下文埋下了伏笔。紧接着“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描写了行军的浩大隆重的场面,表现了威武之势。军乐奏响,震动青天,旌旗逶迤插满“碣石间”,可谓声势浩大,但我们看到的不是战士们如何精神饱满而是形式上很强大,可见,军中的骄傲轻敌之气已经暗含其中了。紧接着,战争爆发,“校尉羽书飞瀚海”,意思是军书紧急飞大漠,敌我双方已经非常接近。一个“飞”字突出了军情的危急,“单于猎火照狼山”,这句话气势雄壮,可见敌人不可小视。这部分概括出征过程,气氛从松缓逐渐紧张起来。第二段八句写战败,第三段八句写被围,第四段四句写死斗的结局。各段之间,脉理紧密。
第二部分(从“山川萧条极边土”到“力尽关山未解围”),写战争失败。“山川萧条极边土”,起笔就勾勒了辽旷苍凉的战场环境,气氛严酷。接着“胡骑”夹风带雨迅疾而来,“杂风雨”三字,突出了敌军的气势强大,骁勇彪悍。战士们奋力迎击,英勇无畏,杀得昏天黑地,不知生死。但是,这时将军们远离战场在“美人帐下”欣赏“歌舞”作乐。这两幅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力地揭露了唐军将军和战士们的不同境况,为战斗失败埋下了伏笔。紧接着诗人写“大漠穷秋塞草腓”,表现了萧条没有生机的景象,衬托了下一句“孤城落日斗兵稀”,能战斗的士兵已经很少,重围难破,孤城落日,衰草连天,再现了边塞战场上特有的阴郁悲惨的景象,烘托出残余兵卒们在苦战之后内心的失望和凄凉。“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这两句回应了上文“横行”沙场的豪言壮志,此时,唐军惨败,唐将深受皇帝重托,却最终轻敌而惨败,罪不可脱。
第三部分(从“铁衣远戍辛勤久”到“寒声一夜传刁斗”),描写了被围困战士们的悲凉。应该看到,“铁衣远戍辛勤久”,这一句为下边三句描写征夫思妇煎熬在离别之苦中提供了依据,正是因为长期征战在外不能回家,所以,“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少妇愁断肠,征夫空回首,一个个完好美满的家庭,都笼罩了层层愁云啊。“边庭飘飖那可度”,愁也好,望也罢,但是相隔遥远,都只是徒然,看到的还是“绝域苍茫”之地上,“杀气”冲天,凝聚成的浓重战云,听到的只有死寂的寒夜里偶尔传来的“刁斗”声音。这部分表达了思妇们万里相思之苦,淋漓尽致地抒写了战士们的悲愤,这是多么让人绝望悲壮的场面,这是对将领们“美人帐下犹歌舞”的谴责和痛斥。
最后四句为第四部分,“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战士们浴血奋战,视死如归,哪里是为了个人的功勋!这一声控诉,是多么的悲壮,战士们是多么淳朴、善良、勇敢,而他们的结局又是多么的悲惨。最后诗人感叹“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提到了飞将军李广,李广爱护士卒的形象和唐将骄横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千百年来有那么多的大将而人们只记着李广,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
全诗笔力雄健,气氛悲壮,表达思想含蓄深刻,全诗多处用鲜明的对比,不断深刻地表现战士们的悲惨境遇,谴责将领的骄傲轻敌,不珍惜爱护战士。
燕歌行作者简介
高适(702-765)
字号:字达夫,一字仲武
籍贯:德州蓨县(今河北景县)
作品风格:笔力雄健,气势奔放
诗人小传:
高适(700年~765年),字达夫、仲武,沧州(今河北省景县)人,是唐代著名的边塞诗人。他少年孤贫,爱交游,有游侠之风,二十岁西游长安,功名未就而返,后在蓟北体验了边塞生活。他曾漫游梁、宋,与李白、杜甫等人结下亲密友谊。天宝八载(749年),经睢阳太守张九皋推荐,五十岁的高适应举中第,授封丘尉,不久辞官,入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为掌书记。安史之乱后,他曾担任过淮南节度使、彭州刺史、蜀州刺史、剑南节度使等职,官至左散骑常侍,故世称“高常侍”。
高适与岑参并称“高岑”,为盛唐边塞诗人的魁首,他的作品笔力雄健,气势奔放,洋溢着盛唐所特有的奋发进取、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因为心理较为粗放,性格率直,故其诗多直抒胸臆,或夹叙夹议,较少用比兴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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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适
大夫击东胡,胡尘不敢起。胡人山下哭,胡马海边死。部曲尽公侯,舆台亦朱紫。当时有勋业,末路遭谗毁。转旆燕赵间,剖符括苍里。弟兄莫相见,亲族远枌梓。不改青云心,仍招布衣士。平生怀感激,本欲候知己。去矣难重陈,飘然自兹始。游梁且未遇,适越今何以。乡山西北愁,竹箭东南美。峥嵘缙云外,苍莽几千里。旅雁悲啾啾,朝昏孰云已。登临多瘴疠,动息在风水。虽有贤主人,终为客行子。我携一尊酒,满酌聊劝尔。劝尔惟一言,家声勿沦滓。
唐朝在东北方面的屡屡战败,大多非张守珪本人所为,而是其部将所为,但张不能辞典守之责,而且他在事后讳败言胜就更加可恶。然而历史是历史,文学是文学,从高适上面这首诗来看,他不仅未将主要责任推到张守珪身上,反而大加歌颂,所以反观《燕歌行》,并非讽张,可谓明矣。